; 盘蜒找到靡葵,偷偷道:“巫师妹妹,我需上路了。这些时日承蒙照看,在下铭记终生。”
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靡葵与他有床第之欢,自然将他视作亲人,听他这般说,心下感伤,泪水夺眶而出,低声道:“我临到老来,得你青睐,与你那般,实则....并不怨你。”
盘蜒笑道:“你不怨我?这话说的好生委屈。当晚你可热情得很哪。”
靡葵恼他,使劲掐他一把,盘蜒闷声忍耐,靡葵又道:“我俩....终究无缘,但你对我...所做之事,我....终究感激你多些。若非你强迫于我,我....我终将身心枯萎,与死人无异。”
盘蜒又笑道:“我这是误打误撞,错有错招了,竟将你服侍的舒舒服服,春暖花开?”
靡葵听他风言风语,如若搭理,反而正中他下怀,于是说道:“你.....带小默雪、道儿、白铠同行,好么?”
盘蜒道:“你舍得他们么?”
靡葵叹道:“那青泉对他们...颇有微词,若留在此处,不免生出龃龉。有你相助,我才能放心的下。”
盘蜒暗暗发愁:“若我独自一人,天大地大,何等逍遥自在?可偏偏要带上这几个小累赘。罢了,罢了,谁教我亏欠这老妹子?况且我也答应血寒照看小默雪,又岂能食言?再者先前卜卦,卦象上说‘寻雪问道,前路自明’,我如要从此脱困,只怕离不得那两位姑娘。”当即叹气答应。
他来到阳问天住处,见他正指使下人整备行李,足足数量牛车,阳问天甚是活跃,大呼小叫,一会儿道:“莫碰了我那苏轼的字画!”一会儿又道:“莫脏了那王维的折扇!”道儿则与他捣蛋,在杂物中翻翻找找,见到好看首饰,便喜洋洋的挂在身上。荧儿也甚是操心,坐在牛车上指手画脚,发号施令,阳问天管她不住,满脸苦笑,满头大汗。
小默雪看见盘蜒,道:“吴奇先生,我与姐姐、白铠哥哥要随小王爷一起去昆明,你与咱们同去好不好?”
盘蜒道:“既然诸位盛情相邀,在下唯有叨扰了。”
荧儿道:“吴奇哥哥去哪儿,我也去哪儿。”说罢跑过来,抱住盘蜒胳膊。阳问天如脱牢狱,心道:“谢天谢地,总算消停了。”
阳问天这人喜好热闹,见有这许多好友同行,心底欢迎之至,更何况有道儿这心上人相伴左右,当真如做美梦一般。于是道:“我娘亲如今就住在昆明宫殿之中,我正要去见她,那昆明乃是我的封地,大伙儿想住多久都无妨,就当在自己家中一样。”
盘蜒走到近处,细看阳问天双眼,见他目光清澈,睫毛间神采飞扬,似有光,又有雾,微觉惊讶,问道:“小王爷,这半天来,你奔走搬举,与以往有何不同么?”
阳问天奇道:“你怎地知道?这几天当真惊险疲累,可我却睡的香,动的快,连功夫都似乎深了些。”
盘蜒沉思片刻,蓦然发出一掌,阳问天笑道:“前辈试我功夫来么?”身形一动,一拳打向盘蜒胸前,盘蜒道:“使逐阳神功!”掌变抓,折了个弯,抓向阳问天右肋。
阳问天见他来势快速,不易抵挡,非使出逐阳神功的掌法不可,于是真气激发,凝聚成罩,手刀切向盘蜒手腕,这变招也极为精妙,尤其掌中内劲,更是削铁如泥。
盘蜒再变招,与他手掌飞快一对,砰地一声,两人各退半步,掌风飞扬,竟震得一旁牛车摇摇晃晃,险些翻倒。
盘蜒问道:“小王爷使了几成力?”
阳问天神色惊喜,似如梦中醒来一般,说道:“我也不知,大约...大约七、八成吧。”
盘蜒摇头道:“你经脉之中,内力已有如浩瀚江湖,非同小可,只是你不会运用,使不出三成来。”
阳问天知此人思虑周详,言出必中,不禁喜出望外,急问道:“我...这短短一天之中,怎会突然如此?”
盘蜒道:“那逐阳教主白夜说你习练逐阳神功,走上正途,与众火纹疯子截然不同。咱们在抑天山中,逐阳邪教冲破大门,激发那神枪波动,咱们大伙儿从中幸存下来,或多或少受了些好处。只不过你受益更远胜咱们。”
阳问天不敢相信自己这般好运,搓着手掌,忍不住翻飞进退,停不下来,道儿嘻嘻一笑,拉他手掌,道:“你怎地像个猴子一般?吴奇先生说了,你这人太笨,空有力气,却不会用。”
阳问天立时消停,道:“吴奇前辈,我拜你为师,你传我这内劲运用之法,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