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扬了扬信,又叹道:“圣刀三老被人用计逼退,不愿再追杀你,只可惜那鬼灵族文士派的人捣鬼,文士派占卜者又想出法子,说你们逃跑时杀了士兵,又挟持了.....那白铠....王子。料想不久便会派人交涉,若处置不当,只怕会结下大仇,你们之事也隐瞒不住了。”
道儿大怒,斥道:“这文士一族好生卑鄙!鬼灵族那元老是傻子么?怎地被耍得团团转?”
巫师道:“那白铠正是鬼灵族元老首领爱子,功勋卓著,将来要继任首领之位。他被你们带离抑天山,生死不明,那首领焉能不怒?你二人老实说来,他如今在何处?”
小默雪不敢隐瞒,只得说道:“他...脸包上了布条,冒充吴奇先生,在...小王爷家中....”
巫师哭笑不得,低声道:“胡闹,胡闹!你们闯入抑天山,打伤圣刀祭祀,带走首领之子,又将他带回凤依族了?每一条都是重罪,若谷老头子知道,只怕要被活生生气死。”
道儿喊:“奶奶,咱们冤枉啊,是鬼灵族害人在先。”
小默雪道:“奶奶,白铠公子伤重,正需静养,我求你莫揭发此事。”
巫师点点头,道:“放心,我会妥善处置,息事宁人,正是老婆子我拿手好戏。”两人得她承诺,这才如释重负。
巫师又道:“小默雪,那吴奇书生武功非同小可,你知不知道?”
小默雪道:“是啊,吴奇先生很了不起,那圣刀三老都被他‘用计逼退’呢。”语气甚是骄傲。
巫师叹道:“圣刀三老身手极强,与寨中神山守卫相当,联手出击,势不可挡。他若能逼退圣刀三老,那明思奇又如何能将他伤得半死?莫非这明思奇武功比传闻更高?又或是另有厉害敌人?”
她沉吟良久,又道:“如今那明思奇与阿图歌勾结,纠集人手,在寨外虎视眈眈,图谋吞并我凤依族。而鬼灵族借机寻衅,将来必然生患。除此之外,我又总觉得隐隐不安,天象之中,似有不祥之兆,稍有不慎,我凤依族便有灭亡之忧。”
小默雪被她说的害怕起来,道:“巫师奶奶,你能向鬼灵、天神祈祷,助咱们免去灾难么?”
巫师道:“那只能抵挡天灾,却难阻止人祸。小默雪,你是天灵者,那吴奇受你医治,伤势复原奇快,武功更是不凡。你二人这就带他前往阿伊斯塔,从塔中取回一卷‘构地文书’来。”
小默雪、道儿齐声惊呼道:“阿伊斯塔?构地文书?”想起阿伊斯塔传闻,不禁毛骨悚然。
那阿伊斯塔,位于凤依族以东四十里地,立于沼泽地中,那片沼泽村庄,原本兴旺,人来人往,地产丰厚,阿伊斯塔更是朝圣鬼灵的重地,受滇地各族崇敬。
可十多年前,阿伊斯塔中生出变乱,方圆十里内,不断有人迷失,再不见踪迹。于是人心恐慌,住民离去,短短几年间便成了荒凉凄迷,鬼气森森的废墟。
巫师道:“那阿伊斯塔中,原本住着本族一位长老,她...是我师父,活了百岁,藏有‘构地文书’。后来塔中闹鬼,灾祸降临,她也没了消息。若能取回那‘构地文书’,练成上头法术,无论是明思奇,还是鬼灵族,亦或是那未知隐患,咱们都有法子对付。”
小默雪道:“可....可那地方.....我俩....吴奇先生....”虽心知此事重大,总不禁惴惴难安。
巫师坚定说道:“你是天灵者,那塔中诅咒害你不得,道儿虽已非天灵者,可仍受祝福,当可免灾。那吴奇受你恩惠,正好报恩,护你二人周全。”
小默雪道:“此事这般危险,如何能连累先生?若我真能挡住诅咒,一个人去就成。”
巫师道:“若是天灾妖害,你自然不惧,可若其中有野兽、恶鬼,你小小女孩儿,岂能抵挡?”
道儿想了想,道:“我还可叫上宋大哥,与....小王爷...”说起阳问天,总难免一阵娇羞。
巫师大声道:“不可!那两人一者为武当宗师首徒,一人为蒙古鞑子贵族,此去凶险,万不可多有牵连。况且青年男女,这般长久相处,同甘共苦,如何把持得住?”
道儿脸上发烧,心想:“我早与问天海誓山盟,你眼下说起,已然迟了。”可既然巫师坚持,她无法违逆,只道:“好,巫师奶奶,我听你的话。”
小默雪也道:“我去问问...吴奇先生...”
巫师大声道:“须得强硬,非带上他不可!此人侠义心重,知恩图报,定不会拒绝!”她听小默雪所言,知吴奇乃是“从天而降”的怪人,受伤情形极为蹊跷,如今又得知小默雪是天灵者,那与这吴奇相遇,定然乃是天意,料想也唯有这吴奇能守护小默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