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惹出乱子来。蓦然间,他双掌圈转,内劲如风,将青持、青岩逼退数丈,说道:“且慢!”
青持、青岩已满头大汗,神色惊怒,正好恢复气力,青持隔空一指,解开穴道,将青横救起,但他仍有些背酸,三人并肩而立,青持道:“阁下果然能耐过人,身手不凡,可如今喊停,又想要怎样?”
盘蜒道:“你们以三敌一,死缠烂打,兀自胜不过我,难道不觉羞愧么?”
青横脸皮极厚,道:“咱们圣刀三祭祀,联手应战,符合祖上规矩。对上一人如此,先前对上你们六人,不也三人迎敌么?”
盘蜒笑了一声,道:“罢了。”朝小默雪招招手,小默雪抱着白铠,游近河岸,盘蜒在白铠怀中一摸,果然有那水中呼吸的面罩,他背对三老,闷哼不吭,分发给众人,众人看清事物,心中猜测他意图。
青持道:“你又在捣什么鬼?”
盘蜒道:“我练得功夫奇特,须得与他们说几句话,平平心火。”话音刚落,砰砰出掌,将阳问天等人全数推下水去,喊道:“戴上面具!”
青持三人见他掩护众人逃跑,立时猛扑过来,盘蜒引他们三人兵刃一撞,借力打力,令三人上前不得。
小默雪惊呼道:“先生,你也快下来!”
盘蜒道:“耽搁什么?还不快走?”
小默雪只觉足下一通拉扯,似有水鬼作祟,顿时沉下水去,她没了法子,只得将面罩戴在自己与白铠脸上,转身一瞧,见其余人也都身在水底,忙不迭戴上面罩。
她心中急想:“我们来时,有推力向上,如今要离去,自有拉力向下了。这湖水怎地这般聪明?吴奇先生他....他...想舍命救我们?”那水流一卷一推,众人不由自主的随波逐流,朝后漂去。
青岩急道:“大哥,那祸害跑了?”
青持脸色发青,极为难看,心中自也愤恨难言:他们这三大圣刀祭祀,自艺成以来,无论遇上何方强敌,只要三人联手,从无败绩。先前即使对上道儿突如其来的奇功,也不过稍受挫折,立时又占得优势。然而当下遇上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老酸儒,他内劲招式,皆无高绝之处,可三人确确实实栽在他手下。三人年纪越大,地位越高,脾气便越是高傲,此时吃亏,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青横直起腰杆,自觉气血已活,精力复原,道:“咱们三人联手,先将他杀了,再追上去也来得及。”
盘蜒不答,当场坐下,神色竟不以为意。青持武学深湛,见他摆出这等架势,心头震惊,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青岩道:“师兄,你我二人缠住他,青横追过去杀人。”
青持沉吟道:“好!就这么办!”
他那个“办”字刚一出口,陡然间长刀已临盘蜒额头,这一招叫“驰骋天云”,出手前全无征兆,胜似疾风,却是不折不扣的偷袭。
就在紧要关头,盘蜒双手合拢,正中刀身,将刀刃夹住,青持只觉砍刀斩入铁石一般,任凭他使劲儿拉拽,仍旧纹丝不动。
青岩瞅准时机,赶过来也是一刀,盘蜒站起身,闪在一旁。青岩刀光闪闪,一顿狂攻,却被盘蜒以青持刀刃挡开。青持内力自也不俗,但无论回夺还是刺击,都被盘蜒巧劲化解,反借其力阻挡青岩。
青横见两人缠住盘蜒,依照计策,再度往水里一跳。忽然间,盘蜒松开青持砍刀,追上青横。那两人不想他这般行险,竟将己方二人夺命追魂的连环攻势视若无物,惊讶之余,刹那间不及追赶。
青横脸色剧变,半空之中,一刀横斩,盘蜒瞧出他无处借力,手腕一颤,将青横长刀夺过,反手架在青横脖子上,再趁他惊惶,点上青横穴道。
盘蜒又在一侧石壁上稍一借力,已跃回岸边,照旧挡着那两人。
青岩怒道:“你诡计多端,哪有什么真实本领?还不放了我师兄?”他自忖己方三人真实功夫都不在此人之下,可此人心思狡猾,对己方举动了如指掌,稍一算计,竟将己方耍弄得团团转。
盘蜒心想:“他们以为我功夫不高,败得蹊跷憋屈,自不会去宣扬,山海门也不会得知此战。”说道:“青持,你有何话说?”
青持虽万般不甘,但终究是师弟性命要紧,叹道:“他就算以计取胜,也是胜了。罢了,罢了,咱们输了,从此放过那祸害。”
盘蜒放开青横,将他往前一推,青岩忙将他扶起。盘蜒神态自若,又在池水边坐下。三老颜面无光,更不多言,灰溜溜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