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青年道:“好,我白铠来领教领教!”倏然一动,手中长枪扫向盘蜒,招式潇洒,动作快捷,果然有王者之风。盘蜒一伸手,抓住长枪杆,那白铠催动内力,枪头急转,宛如钻头,欲甩脱盘蜒手掌。盘蜒察觉这白铠内力殊为奇特,在阴力中蕴含阳力,后者蠢蠢欲动,忽隐忽现,竟是一门潜力极大的法诀。
他略一沉思,将那长枪荡开,白铠退后半步,枪尖聚气,陡然暴喝一声,一枪风驰电掣般刺出。这一招叫做“白刃皑皑”,为白铠引以为傲、多年钻研的绝技,刺出时,枪头爆发疾风,宛若无形箭矢,直取敌手,往往能刺穿敌人身躯,连伤背后两、三人,端的是凶悍绝伦,气势如虹。
他发招之时,盘蜒脚下一踩,将先前掉落的三叉戟捡起,单手圈转,迎了上去,嗤嗤轻响,竟将这白刃皑皑悉数化解。白铠大吃一惊,不料敌人内力这般深厚,眉头竖起,一时茫然,不知敌人是何来头,更不知该如何取胜。
盘蜒道:“这位小山神,你这身武艺,也算难得,但要胜过我煞气书生,仍是天差地远,你若不想闹得灰头土脸,缺胳膊少腿的回去,便乖乖自己撤走为妙。”他要诛灭眼前众人,全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显露身手。
白铠怒道:“我鬼灵族焉有退缩的时候?”
正争执时,宋远桥大声呼喊,眼睛光芒如火,手臂挥舞,好似发狂一般。众鬼灵一见,神色惊恐,喊道:“他....他要发病变疯了!”
白铠哈哈大笑,语气残忍,道:“这火纹疯病一旦发作,不得我鬼灵族救治,此生难以复原,老家伙,你再不出手制他,那小丫头可死到临头了。”
宋远桥暴喝一声,朝小默雪扑去,盘蜒正想挡住他,谁知小默雪反迎上前,急道:“宋大哥,是我!你快醒醒!”
白铠嘲弄道:“又有何用...?”话音未落,登时目瞪口呆:宋远桥摇晃两下,眼中光芒消退,跪倒在小默雪面前。
其余鱼鳞人见此变化,也各个儿傻了眼,脑袋茫然转动,互相间眼色询问,惊讶至极。
盘蜒一拍小默雪,奇道:“恩公丫头,你怎地降服他的?”
小默雪自个儿也莫名其妙,侧脑袋想了想,道:“我...我好像见到他...体内魂魄向我咬来,谁知到了半路,自个儿缩了回去。”
盘蜒指了指她脸颊上螺纹,斟酌道:“莫非这螺纹可以驱邪么?”
白铠迟疑许久,咣当一声,抛下兵刃,拍拍浑身,示意未藏暗器,走近小默雪,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触她脸颊,凝视她那螺纹。
盘蜒漠然盯着白铠,知他并无恶意,小默雪甚是害怕,但想起盘蜒在她身后,登时安心了不少。
白铠喃喃道:“天灵者,她是天灵者?”其余鱼鳞人面露喜色,嚷道:“她真是天灵者?”
白铠冲动之下,也向小默雪跪拜,谁知跪到一半,身子急忙弹起,摇头道:“不,不,尚需....各位元老裁决。”
小默雪奇道:“什么裁决?”
白铠眼中满是期盼之情,柔声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盘蜒沉声道:“她曾说过自己叫小默雪,你们不长耳朵么?”
小默雪忙道:“吴奇先生别这么说。”又对白铠道:“我....我叫默雪。”
白铠道:“默雪姑娘,还请随我回我等鬼灵水寨一趟,我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加害姑娘,姑娘这些同伴,我等也定竭力救治。”
盘蜒道:“明人不做暗事,小山神说我恩公丫头是‘天灵者’,又是何意?这事极容易说明,为何要带她回寨?”
小默雪连连点头,道:“是,吴奇先生说的不错。”
白铠态度急转,竟变得极为诚恳,半点不敢得罪,道:“我眼下难以断定,故而需带姑娘面见元老,以做测估。”顿了顿,又道:“姑娘,你若随咱们回去,非但诸位擅闯禁地之罪一笔勾销,更保住这两位兄弟,一位姑娘的性命。”
小默雪咬咬牙,道:“好,我随你们去。”
盘蜒叹一口气,道:“我也随恩公丫头同行,诸位鬼灵凶悍,我着实放心不下。”
白铠笑道:“我等焉有丝毫加害之心?咱们鬼灵族自古以来,言出必践,绝无反覆。”
他挥挥手,身边一鱼鳞人取出数块面布,交给盘蜒、小默雪,又罩在宋远桥、阳问天、道儿脸上,说道:“此物可使诸位在水中呼吸无碍。”说罢当先跃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