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道:“劳烦两位领大伙儿去盘蜒屋中,解其布防阵法,或能知其去向。”
陆振英朗声道:“启禀宗主,我与盘蜒仙长早已分开数年,如何还能入他屋中?”
雨崖子也道:“祖师爷,我与盘蜒本是师徒,他未必...能容我入内。”
菩提笑道:“不管怎样,总得一试。两位走上一遭,也并不费事。”
两人也想知盘蜒在哪儿,答应下来,菩提又叫上张千峰、千灵子,共十人一行,前往盘蜒昔日住处。
盘蜒升入破云之后,搬入蒙山昔日小屋,然则有一住处,乃是他踏入飞空、遁天时所住,门外布下太乙幻灵阵,等闲人难以入内。
众人来到屋前,景象变化,幻雾丛生,但陆振英上前一碰,幻境消退,露出原状,见一简朴平凡的小院,院内覆盖灰尘,可见许久不曾有人回来。
雨崖子笑道:“振英,看来他不曾忘了你。”
陆振英不想再与盘蜒有半点牵连,忙道:“那是他懒得变动,若...若是师伯触碰,也定能入内。”
雨崖子当年与盘蜒一吻,两人体内万鬼万仙真气抵触,她至今不由自主的厌恶盘蜒,闻言也道:“我是万万不成,早与他断了。”
菩提道:“咱们进屋瞧瞧!”大步推门而入,张千峰目光机警,见门前灰尘远比院子里少,心下一喜:“师弟果然回来过!他没死,他没死!”
小屋中事物极少,皆是些山海门公文书册,然而一法剑派门人指着一处嚷道:“这里有古怪!”抢上前去,一脚踢开一布,露出一个极简陋的木门,木门之下,有个挖掘开的大洞。
那门人跳入洞中,忽然又喊道:“这是什么?好沉,好沉!”下方叮当作响,有不少金铁器物。
张千峰见这门人行动时毫不迟疑,暗暗留神,只见那木门太过粗糙,木板崭新,似造了没多久,而地道中泥土粘稠,也像是挖了没几天。他稍一回忆,想起正是这门人提议搜找盘蜒住所。
菩提道:“黄维,你让开,此物太重,你功力仍不足。”于是手一探一拉,搬出一个极大的布袋来,解开绑绳,哗啦啦声中,绽现紫光,落出许多紫色长剑。
陆振英“啊”地一声,花容失色,颤声道:“这....这剑怎会在盘蜒....盘蜒仙长屋内?”
菩提问道:“这剑有何奇异之处?”
陆振英于是如实说了当年一聚魂山妖魔赠剑,几年后又有一高人现身夺剑杀人,被盘蜒逐走之事。众人心中满是疑惑,那黄维沉吟道:“莫非...莫非盘蜒他与那夺剑老者是一伙的?他这般做作,所为何事?”
菩提神色沉痛,道:“或许又是他这制造事端,假扮救星,沽名钓誉,一举两得的行径,唉,这人何等心机...”
张千峰冷冷道:“这紫剑或有人栽赃,诸位不见这泥土木板皆安置不久么?”
千灵子道:“这话不错,他人不在此间,任谁都能陷害他了。”
菩提眼神暗暗扫过黄维,目光满是责怪,怨此人办事不利。黄维满头大汗,急道:“或许是他自己回来过了?不然谁能破他太乙阵法?”
张千峰道:“他若回来,为何不将这些紫剑带走?照振英所言,紫剑锋锐至极,乃是当世魔物,他为何将其留着?以他本领心机,难道连此节都想不到么?况且这太乙阵法,也并非无人可破,只需内力与他相当之人,凝神而过,便可不受其扰。”
菩提严厉道:“张千峰,你是在说谁?”
张千峰摇头道:“宗主以为呢?”
菩提冷笑一声,握住一柄长剑,默然许久,道:“此剑上有极灵验的魂魄,嗯,等若生灵一般,咱们或可问问此剑来历。”
众人吃了一惊,问道:“宗主,这又如何办到?”
菩提道:“老夫精通一门‘心念倒影’之法,可将这等灵知招引出来,宛如实景一般。”说罢手掌摊开,虚握在众剑上方,默默运气,半晌之后,众剑上纷纷漂浮起淡淡烟雾,在空中凝聚成形。
那景象所在,乃是一处火山下,空中大爿火烧云,下方赤土黑岩,一群群红肤巨怪正在铸造兵刃,甚是凶险。
菩提惊道:“老夫曾听人传闻,这似....似是聚魂山中的魔怪啊!这紫剑原来来自聚魂山中,这乃是紫剑剑灵的记忆。”这幻境实则是他与跳蚤精挑细选而得,早已筹划多时。
不久远处四人走来,乃是一红衣女鬼,一黑衣胖鬼,一高瘦无面鬼,最后一人,则是盘蜒。盘蜒与那三人交谈,称呼众妖为义姐义兄。
陆振英心头巨震,道:“那女子是....是黄泉的阎罗,乃是阎王手下!当年盘蜒从...这女子手下救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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