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上前拍门,喊道:“是我,是我,十八儿来了。我来求见师父!”
有一童子开门奇道:“是十八师兄,这么晚了,来找师父何事?”
那掌柜的说:“万分紧急,有敌人要与咱们为难,这些都是前来助拳之人。”那童子这才焦急起来,又引众人入内。
在道观真武殿中等候不久,一霜发白须、精神抖擞的老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数十个道人。这老道正是浓云观的杨瑞,自称弄云老仙。他神色镇定,笑容和蔼,说道:“诸位万仙侠客大驾光临,真令此处蓬荜生辉,不胜荣耀了。”
庆参等人见他不慌,也都放心下来,齐声行礼问好,庆参取出请帖,说道:“杨瑞前辈,如今天下大乱,群魔猖狂,敝派菩提祖师意欲集结天下豪杰,共同对付万鬼大军。”
杨瑞取过请帖,稍稍一看,点头道:“菩提仙长有令,在下岂敢不遵?届时必全力相助。”
苏修阳又道:“前辈,菩提祖师乃是晚辈恩师,我等前来途中,遇上一索命剑派的贼人,说与贵派有仇,今晚必大举前来滋事。我等义不容辞,愿留下相助。”
杨瑞已听那掌柜的说起此事,闻言打了个哈哈,神态极为自信,说道:“甚么索命剑派,从未听过。”
庆美奇道:“老前辈,你不认得这索命剑派,又是如何与他们结仇的?”
杨瑞端起茶碗,徐徐吹气,喝了一口,极为轻松,这才笑道:“我浓云一派,乃江湖正道,平素弟子行侠仗义,诛邪如麻,准是这索命剑派作恶之时,碰巧撞在我哪位弟子手上。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急于扬名立万,便不自量力,向我浓云派挑衅,也在常理之中了。”
盘蜒突然开口道:“杨老兄,你可认得此剑?”说罢横过那精魂剑,走上前来,递到那杨瑞面前。那精魂剑眼下煜煜生辉,似乎在无声呼喊一般。
蓦然间,杨瑞与身后几个年长弟子神色剧变,各个儿似摸不着头脑一般。有人忍不住喊道:“怎地还有一把?”
苏修阳疑心大起,问道:“什么叫‘还有一把’?莫非老前辈曾得过一把么?”
杨瑞愣了片刻,指着一胖大道人说:“张廷孩儿,你去将那紫气宝剑取来。”
那张廷答应一声,走入后屋,过了一炷香功夫,折返回来,手中有一紫色长剑,与盘蜒手中那精魂剑一模一样。双剑靠近,更是光芒急转,交相辉映。
盘蜒道:“我这剑是从索命剑派一恶人手中得来,杨老兄这柄呢?”
杨瑞不识得盘蜒,只道他与众位少年一路,当是他们师长,神色更是敬重,叹道:“不瞒兄弟,不久之前,我与几位弟子在朝云江畔春花楼会见江南道友,遇上一疯汉四处杀人,手中正是这‘紫气宝剑’,我出手将此人击毙,又见此剑难得,便取了回来,束之高阁,却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历。”
盘蜒道:“此事明白不过,那疯汉正是索命剑派之人,如今那剑派查知仇人是谁,便要来找老兄你算账了。”
杨瑞心中一凛,细看盘蜒那件兵刃,喃喃说道:“这等宝剑,锋锐无比,本当绝无仅有,这索命剑派竟能找着两把,若双剑合璧,倒也不易对付,所幸咱们已夺了过来。”
苏修阳急道:“老前辈,这穷酸手中那剑是我所夺,可又被此贼偷走!”
杨瑞奇道:“莫非....老弟与众位并非同门?”
盘蜒唉声叹气,说道:“此事无关紧要,我乃吴奇,江湖人称‘煞气书生’,大大有名,老兄听说过我没有?我途中听说有人要找老兄麻烦,便特意上山助拳。”
杨瑞心想:“什么煞气书生?我怎地半点不知?”但听盘蜒语气煞有其事,信誓旦旦,便不愿显得孤陋寡闻,喜道:“原来是....煞气书生,久仰,久仰。先生侠义心肠,老夫在此多谢了。”
盘蜒暗暗好笑,寻思:“世上焉有这‘煞气书生’吴奇?我骗人不地道,这老头也不实诚。”谦逊几句,又道:“这索命剑派非同小可,老兄万不可轻敌。他们能有此二剑,焉知没有第三、第四柄剑?”
苏修阳在旁嘿嘿冷笑,说道:“危言耸听,言过其实,唬骗得了谁?那索命剑派哪找得出这许多当世稀有的神剑来?”
盘蜒道:“小老弟,你年纪轻轻,言行幼稚可笑,不知世间广大,无奇不有。”
杨瑞自也不信盘蜒所说,他自恃一身高强武功,便是在万仙之中,亦可比肩成名高手,加上手下弟子众多,各个儿了得,自也不惧,笑道:“诸位尽管宽心,且任凭那索命剑派上门来,瞧我浓云派手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