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阳光洒落,这字迹仿佛印在天上。
索酒惊呼一声,脑中空白,只迷糊记得上次来时,并未留意是否有这字样。突然间,他脚下崩塌,直坠谷底,他大惊失色,咬牙挥刀,一瞬间将手足砍了,独剩下右臂,他看准地上有一块尖石,挪动方位,朝那尖石凑了过去。只是他从千丈高峰落下,又要对准地上一碎石,当真难如登天,全无把握。
但听咔嚓几声,他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耳中巨响,他神智复原,轰隆声中,倏然被池水推了出来,落在空地。众仙相顾失色,忙去查看,见他非但四肢斩断,连肋骨也碎了不少,好在正缓缓恢复。
众仙中有不少见多识广,所学丰厚之人,却从未见过这等情形。按理被泉水排出,肋骨受创,乃是飞升隔世功未成之象,但他手足确实断裂,倒不知该如何评判。有不少人望向盘蜒,心想:“这是他的徒儿,此试炼也由他主持,他可随意定夺。”
盘蜒道:“四肢既断,便算过关。”旁人都想:“果然不出所料。”江苑、庆美、庆虹、庆参、盘秀都替他高兴,可见他伤势,不免担忧。盘蜒遥遥一拍,幻灵真气涌入索酒经脉,这断骨之伤,顷刻便已愈合。
那苏修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师弟果然找了个好师傅。”观者大多也想:“这人武功半成不成,稀松平常,但盘蜒护短,照顾有加,咱们也不便多说。”不免更轻视索酒。
其后又有人陆续入水,过了几轮,试炼已毕,该当打擂比武。
众少年弟子聚在一宽敞岩洞中,既感振奋,又感紧张。江苑见索酒浑浑噩噩,柔声道:“师兄,过关就好,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得打赢一场,才算真升入游江。你伤势好些没有?若带伤出战,那便极为不利,不如我去向考官说说情?”
索酒怕她担心,挤出笑容,说道:“师父手法何等高明?已将我医好。师妹不必忧心,需知气定神闲,才更有胜算。”
有人嚷道:“这他妈是什么狗屁规矩?为何我要与这狗对打?”
众人一听,无不莞尔,见那人是天地派一弟子,他指着盘秀道:“我朱逊乃是求仙之人,岂能与一畜生相提并论?”
盘秀目光诚挚,歪着脑袋,吐着舌头盯着他看,仿佛可怜他似的,朱逊愈发恼怒,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自盘蜒登上破云之后,这荒唐事越来越....”他话说一半,登时呆若木鸡,却见盘蜒从洞口走入。众弟子一看,又要向他跪拜。盘蜒大声道:“不可,不可,谁敢拜我,我便判这人输了。”众人一怕,这才作罢。
盘蜒望向朱逊,问道:“小兄弟先前说我甚么?”
朱逊结结巴巴的说道:“荒唐事.....越来越少,万事顺当,公平公正。”
盘蜒哈哈一笑,朝朱逊竖起大拇指,又拍拍盘秀,说道:“两位速速出场,外头那些大仙都亟不可待了。”
朱逊哭笑不得,只得谦恭有礼,点头哈腰的跟在盘秀后头,两人到了擂台,观者大声哄笑,而众弟子不得外出,在洞里只听得心痒难搔,不住猜测。
盘蜒走向索酒,传声问道:“徒儿,你在鸿源之中见到了什么?”
索酒心想:“我若说出此事,按照门规,必死无疑。可...可师父问我,我岂能不答?我这条命是师父给的,死又何妨?”于是以极低的声音对盘蜒说了。
盘蜒沉吟片刻,答道:“景彻巫仙以魔神法磨练于你,故而鸿源之中,你早已留名,但那并非万鬼记号,你不必担心。”
索酒喜道:“真的?师父....不会杀我?”
盘蜒道:“傻孩子,我岂会伤你?但此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
索酒又问道:“可上回我....入门时,并未见到这字样啊?”
盘蜒眉头一扬,露出微笑,他道:“这字样今后会越变越大,时间越来越短,你再斩手斩脚时,动作要加倍迅速。”
索酒想起今后难处,忧心忡忡,盘蜒又探了探他脉搏心跳,知他伤势无碍,这才离去。
等盘蜒一走,苏修阳跑了过来,嚷道:“盘蜒大仙,果然是一代名师,对徒儿爱护周到,无微不至。哼哼,越是窝囊,他越是上心。”
江苑怒道:“咱们怎地得罪你了?你这嘴贱到骨子里去了吧!”
苏修阳嚷道:“谁人徇私舞弊,处事不公,我看不过眼,替大伙儿说些公道话罢了。”
忽听洞外一声狗叫,一声人呼,扑通扑通,有人滚下擂台。
盘蜒朗声说道:“盘秀技高一筹,恭喜登入游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