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已知这龚琴杀心踊跃,那书信定是此女代写,引自己入此密室加害,便如当年的思悠悠一般。她道:“放我离去,我不杀你。我对高阳并无情意,而往事如过往云烟,我既往不咎,更不会向旁人吐露半句。”
龚琴尖声道:“哥哥他心里有你,我便不容你活着!”话音刚落,朝东采奇扑来,手指轻颤,指力激·射。
东采奇双掌一拍,将那指力拦住,已知这女子功力绝不逊于高阳。她抵挡三招,第四招施展擒拿手法,抓住龚琴手腕,将她扔向墙壁。龚琴甚是灵活,在墙上踏了两下,倏然两道指力宛如游龙般袭来。
东采奇辨明指力方位,手掌一扬,使出大枯竭掌,龚琴一声闷哼,被掌力打中,砰地撞在墙上。这屋子极为牢固,以东采奇这开山般的内劲,竟也未能击破。
龚琴哇哇怒道:“贱·人,贱·人!我杀这许多人中,数你爪子最硬!”
东采奇仍不想杀她,更不想伤人,留有余地,以免高阳转醒后怪罪,他在城中极得民心,才干出众,乃是中流砥柱,决不能放弃。可她武功虽高于龚琴,却也相差不远,如此相让,便觉得束手束脚,大为吃力。她劝道:“你哥哥一时糊涂,看上我这平庸之辈,将来定能回心转意。”
龚琴喃喃道:“回不来了,回不来了,我知他爱你太深,比以往任何女子更为痴迷。我....我....”突然嚎啕大哭,嚷道:“我知道我入了万鬼门黑血潭后,其实越长越丑,已被他嫌弃。他用情不专,拈花惹草的,我...我也有过错。”
东采奇松了口气,道:“你哪里丑了?只是你是他妹妹,高阳道长良知犹在,绝不忍再害了你。”
龚琴叫道:“丑便是丑,好不了的。他喜爱美女,这念头根深蒂固,隐藏得极深,他初见美女时,乍看之下,毫不在意,可终究会勾搭上的。我不光要杀了你,我还要杀了那阿道,杀了每一个他瞧见的狐狸精!”
蓦然间,龚琴身子模糊,足下影子变得红彤彤的,暴涨延伸,冲向东采奇。东采奇一凛,左足一扫,将那红色影子弹回,右掌打出血煞掌,这一招已使出八成功力,顾不得是否伤人。
龚琴伸掌去接,带动墙上影子,化作红光,裹住她手臂,咚咚声响,将血煞掌阻住。东采奇低哼一声,知这龚琴在顷刻间功力更增,不知使出什么邪法来。
龚琴身上红光氤氲,但红光之外,黑影蔓延,整间屋子再无半点光明。她吃吃媚笑,笑声妖艳可怖,说道:“咱们幽鹤门的幽鹤神功,听说脱胎于一门失传已久的绝学,唤作‘玄夜伏魔功’,我哥哥将这门功夫传给我,以为我学的不到家。可他万料不到,我所知所悟,已远远超脱本门界限。”
东采奇不答,只觉阴影中极为诡异,真气纷扰,寒气彻骨,好似鬼魂一般。
龚琴又笑道:“这门功夫,似乎人心越怪,功力越高。我练功之时,生下的娃娃死去不久,可我感到那...那孩子并未死去,仍留在我体内。我运气时想着想着,流下泪来,耳边便听见那孩子对我说话。他说:‘娘啊,你莫伤心,爹爹不要你,有我陪着你。我就躲在你影子里头,你瞧,你瞧,我出来让你瞧瞧。’”
她声音满是喜悦,极为稚嫩,仿佛真是幼稚的孩童张口,可东采奇听在耳中,其怪诞恐怖之处,犹胜过魏武哮呼喊之声。
龚琴那血红的影子起了变化,腹部隆起,她厉声惨叫,波地一声,一个小小的红影钻了出来。那红影头大手小,如青蛙般蹦蹦跳跳,极为轻巧。
那是一个婴儿的影子。
东采奇汗毛直竖,她大喝一声,鼓足全力,掌风打中右首墙面,想要逃脱,按理以她功夫,这一掌便是千斤的花岗岩也必粉碎,可屋内影子宛如屏障,将她掌力消解,全无效用。
龚琴喘气道:“杀了,杀了她,孩儿,杀了勾引你爹爹的狐狸精。”随即又模仿那婴儿说道:“是,娘,我决不饶她。”
红色婴儿变得漆黑,融入暗处,再难瞧见。
东采奇深吸一口气,感觉敏锐,背后寒气传来,东采奇回手一钩,抓住一个寒冷的幼小身躯,一触便觉剧痛,不禁大喊一声。那婴儿又一爪抓落,东采奇听风辨位,躲闪开去。婴儿旋即不知去向。
龚琴笑道:“你不成啦,你这贱·人,将被我儿划成大花脸,变得比我丑恶万倍。我不让你死,我只挖掉你眼睛舌头耳朵,斩掉你手足,让你变得...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东采奇想起梅华夫人的模样,更是慌张,那婴儿从黑暗中冒出,朝她当胸撞来。东采奇反应稍慢,虽出手挡下,但只痛的呼吸急促,真气大乱。
龚琴又道:“好宝贝,乖宝贝,你便见不得有人比娘漂亮,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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