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重返崔玉山大营,见诸事有序,布防稳妥,心中安定,向众将招呼。众人见她平安归来,问道:“主公,为何耽搁这么久?”
东采奇道:“我遇上几位极佳的援军,大可倚仗。”于是简略说了那高阳道长、郭老者等人情形。老将军吕昂说道:“好,那咱们明日静候侯爷佳音了。”
庆仲道:“师姐,那高阳...只怕别有所图,明个儿我陪你去走一遭吧。”
东采奇知这师弟对自己情感异样,才是真正“别有所图”,故而一直离他远远的,于是道:“不必,只阿道妹妹与我同行即可。”
庆仲心想:“我这些时日为你奋勇杀敌,并无非分之想,你为何防我如防贼一般?我不过想多陪陪你罢了。”嘴里强笑道:“你二人同去,那大伙儿都能放心。”
东采奇歇了一会儿,想与盘蜒私会,遂独自一人,出了大营,来到先前向盘蜒告白的林中。她心脏跳动,脑中热切,充满喜悦,却又想:“万一盘蜒哥哥不知我等他,我岂不是白跑一趟?白跑就白跑吧,我心意到了,他又何必知道?”
到了两人当时相遇处,却见盘蜒站在树下,掌中白光跳跃,照亮数尺之地。东采奇欣喜若狂,忙不迭奔了过去,将盘蜒抱了个满怀。
盘蜒道:“师妹,我好歹是个半仙,面子要紧,你这般热情跳脱,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采奇撒娇道:“我便要黏住你,不放你跑了。你若厌我,我焉能捉得住你?你要我撒手,除非....除非亲我一口。”
盘蜒在她鼻尖一吻,东采奇嗯了一声,放脱了他,指了指一片草地,说道:“咱们在这儿坐坐,我有许多话对你说。”
盘蜒甚是听话,随她坐下,东采奇打蛇随棍上,又靠在他肩膀上,天气虽冷,但她心里却暖洋洋的。盘蜒见她如此开心,不禁心想:“采奇,我是为了你好,并非存心骗你。”他情感逐渐淡漠,这愧疚之情远不及昔日对待吕流馨时。
东采奇道:“师兄,你先前一直跟着我么?”
盘蜒道:“也未必全程紧随,你当我这般小心眼?但你真遇危机,我总不能任你遭罪。”
东采奇哈哈笑道:“你越小心眼,我越是欢喜。”想了想,又道:“我遇上那高阳道长,对他甚是钦佩感恩,可并无男女之情,你...你可别多想。”
盘蜒道:“我若不胡思乱想,便是不够喜欢你了。”
东采奇嘻嘻一笑,说道:“你放心好了,你的宝贝丫头聪明得紧,能管得住自己,也能防的住旁人。”于是说了高阳、郭老者等人计策盘算。
盘蜒甚是郑重,不停问话,每到关键处,便低头沉思,待东采奇说完,他道:“你真想留下来,据守这蛇伯城?”
东采奇道:“是啊,若照高阳所说,那万鬼战线太远,兵力不足,内乱又重,正是交困之际,我若能得此战略要地,没准真能....奠定这场大战胜局。”
盘蜒捏了捏她的小手,道:“若真能成事,师妹便是我万仙的大功臣。”
东采奇笑道:“到了那时,你非迷上我不可。”
盘蜒道:“我本就迷上你了,不然又怎会赖在此地不走?”
东采奇得他鼓舞,只觉得天下之大,无不可为,又情愫暗流,恨不得就这样与盘蜒依偎着度过一夜。
盘蜒心中却暗暗寻思:“师妹遭遇那一众援军,才是真正的盲人摸象。那高阳虽是大善人,但太过执着,耽于善念,反而入魔,所见所闻皆太过片面。那郭老者、文巢满心仇恨,更是见事不明,凭自己意愿揣测罢了。所谓民心难测,局势难料,亲耳所闻,不如亲身感触。师妹啊师妹,你待我这番深情厚意,我无以为报,唯有借机助你练成这血肉纵控念。”
她将来会恨我么?
不,不,她若真能悟道,感激我还来不及。
我并非骗她害她,只不过诱她为爱痴狂,执迷不悟罢了。
天堂还是地狱?
东采奇又忽然道:“盘蜒哥哥,你...你与振英师妹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好端端的,竟彼此不见,让我这小贼有机可趁?”她性子活泼开朗,实有些冲动,若换做陆振英,顾虑重重之下,这句话便万万问不出口。
盘蜒笑了起来,说道:“我助她练成一门神功,她心意坚定,超凡脱俗,便舍了这番尘缘。”
东采奇“唉”了一声,道:“她这傻瓜蛋,有你这等情郎,还要什么神功?莫说我资质远不如她,练不成绝世仙法,就算成了,我也舍不下你。她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盘蜒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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