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一贫如洗,不知窗下君子来此何事?”
东采奇吃了一惊,心道:“我屏息潜藏,便是阿道也无法察觉,这人探查功夫好生厉害。”她一推窗户,闪身入内,见屋内众人皆盯着她瞧。
高阳万料不到来人竟是如此容颜出众的少女,神色惊愕,大声道:“姑娘又是何人?”
东采奇拱手道:“在下游云之人,偶经此地,见道长仁心高义,不禁钦佩,在此聆听道长善举,不禁出神,还望道长见谅。”
高阳点头道:“姑娘身怀绝学,武功深湛,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绝非寻常人物,为何偷偷摸摸的藏在冰天雪地之中?本观自来开门迎客,不拒外人香火,姑娘此举,倒颇有些不正大光明了。”
东采奇暗想:“他只在顷刻之间,便知道我武功底细了?”指了指众百姓,笑道:“你别忙着猜疑我,还不快替大伙儿治病?”
高阳又看她几眼,眼神古怪,不再理她,又一一替众人诊治,东采奇耐心在旁烤火,也不催促。
后屋中脚步轻响,从厚帘布里探出一人来。那人乃是一少女,约莫十六岁年纪,脸型圆润,稍显肥胖,脸上涂满胭脂粉末,睫毛眉毛皆精细休整过,她朝东采奇瞪视,目光又是惊惧,又是厌恶。东采奇朝她友善一笑,那少女哼了一声,钻入屋中,东采奇讨了个没趣,暗叫倒霉。
高阳忙至午间,叫来道童,将众患者带下去喝粥喝汤。东采奇问道:“道长既然向我哭穷,又哪儿来银两接济这些穷苦人?”
高阳哈哈笑道:“贫道自有劫富济贫的手段。”
东采奇揶揄道:“莫非道长竟是一位极了不起的侠盗么?”
高阳道:“不敢,不敢,贫道武功低微,只是精通医术,常去蛇伯城中替富人看病,倒也收获颇丰。”
东采奇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如今才知劫富济贫,并非一句虚言,观道长所作所为,果然好了不起。”
高阳叹道:“当政者麻木不仁,压榨百姓,我不过稍尽绵薄之力罢了,可纵然救得十人,百人,满城数百万人,我一人也无法济事。”声音甚是惆怅。
东采奇说道:“如今我有一桩劫富济贫的买卖,一旦成事,惠及百万之众,不知道长是否有意听闻?”
高阳眼中光芒一闪,凛然道:“恕贫道愚鲁,不知姑娘所说的是什么买卖?那富者何人?贫者又是何人?”
东采奇道:“富者乃是蛇伯城鬼虎派,贫者乃是蛇伯城苦难人。”
高阳脸上变色,喝道:“你到底是谁?”突然间以掌做刀,劈向东采奇,东采奇退后半步,横肘拦住,右掌拍出一招“雷震手”,高阳左手食指点出,乃是一招“乱点鸳鸯谱”,真气相抗,嗤嗤声中,两人朝后飘开,竟然旗鼓相当。
东采奇不料这道士武功如此高强,但佩服他心肠,知道他绝非恶人,说道:“我并无恶意,道长稍安勿躁,且听我说完!”
高阳收手不动,放低声音,说道:“你这是万仙的功夫!姑娘到底是何来历?”
东采奇指了指屋外,说道:“我乃昔日蛇伯城城主之女东采奇,穿过仙鬼冰墙,来到此处,要将蛇伯城百姓救到南方去。”
高阳惊讶无比,心想:“这姑娘是昔日蛇伯城的王女?并非鬼虎派指使的奸细?”心中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相信此人。
东采奇道:“道长,我所言非虚,昨日我已攻下崔玉山土匪寨,杀了那林仲,如今有五万兵马等候在山上。只是我等行踪已然暴露,非得另找藏身之处不可。道长此地甚是宽敞,可否借咱们住上一段时日?”
高阳额头冒汗,问道:“你杀了那林仲?你可知那是什么人?他来历非同小可,连我也绝不敢招惹。”
东采奇笑道:“此人是金蝉的弟子,我与他已照过面了。”
高阳急道:“你见过金蝉了?他为何会放过你?”
东采奇不愿多说盘蜒之事,只说道:“那金蝉自个儿有凶残规矩,他得了一新弟子,本就想杀了林仲,他见咱们替他得手,反而颇为赞赏。”
高阳听她所言太过离奇,但金蝉门规,外人所知甚少,反倒更为可信。他反复权衡,心想:“莫非真是天赐良机,让我可解救蛇伯城受苦者么?”把心一横,豁出去了,说道:“采奇姑娘,你可知我是何人?”
东采奇摇了摇头,说道:“还请道长解惑。”
高阳说道:“我乃是万鬼幽鹤门的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