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商议妥当,回到王宫中碧天公主住处“疏影宫”,找一件侍女衣裳替东采奇换上。碧天公主上下打量她,笑道:“前辈这等姿色,做我侍女,太过出挑,只怕难以瞒过。”
东采奇道:“放心,放心,我只远远跟着,闷哼不响,绝无破绽。”她仍不放心,忽然手一掀,除下一枚指甲,塞入索酒肋骨间。索酒痛的闷哼一声,问道:“师叔,这又是甚么....甚么法术?”
东采奇道:“这指甲可传达我心思,我藏在王宫中,你若遇险,心念一乱,我立时便能知晓。你千万勿运功驱逐压制。”
索酒眉宇间满是惊讶,说道:“师叔竟有这等能耐么?”
东采奇笑道:“你可别看我不起,本仙好歹也是中原武林盟主,岂是碌碌无为之辈?”
三人从疏影宫出来,过御花园,穿北行门,走过朝拜御阶,便到了朝廷大殿之中。众护卫见碧天公主,纷纷避让,不敢阻拦,三人顺顺当当入了大殿。殿中群臣列于阶下,女王正与一美貌少女并肩而坐,交谈甚欢。
索酒与东采奇看清那少女是秋风公主,心头一震,微觉慌乱。恰在此刻,寒火女王也瞧见碧天公主,笑道:“宝贝女儿,野蛮丫头,你可总算来啦,快来瞧瞧这位姐姐,你俩年岁相当,定能结为好友。”
碧天公主不知秋风公主与东采奇等人宿怨,扮出笑容,说道:“娘,我也正有贵客要让你见见。”走近几步,秋风公主妙目惊怒,张开樱桃小嘴,正要呼喊,索酒抢上一步,跪倒在地,说道:“在下万仙门索酒儿,拜见陛下!”
秋风公主哼了一声,说道:“陛下,这几个万仙门人与我有仇,定是来害我的,还请陛下速速将他们抓起....”
东采奇拱手道:“陛下,在下乃中原天子麾下,巡狩城彩旗侯爵,万仙门飞空层门人东采奇,途径此处,特来拜见陛下。”
秋风公主听得明白,心道:“这东采奇....她居然是中原的侯爵?到底是真是假?她那师兄盘蜒若在此处,我....我未必能逃脱得了。”
两人各有所思,再看女王,又吃了一惊:那女王目光死死聚在索酒脸上,嘴唇微微发颤。众人知她一贯成竹在胸,处变不惊,见她这等神态,不禁皆心头一震。
索酒不知缘由,也细看女王脸庞,这一看之下,险些大喊出声,这女王虽化了浓妆,掩盖瑕疵,但她五官脸型,皆与他那分别已久的母亲一模一样。
他脑中糊涂,如在梦中,无数疑问涌上前来,他心想:“这....女王怎会与我娘如此相像?我听人说,娘为了见我,因病去世,她...又怎会....怎会当上女王?莫非当年传闻有误?我娘并未死去么?”
两人眼睛对视,刹那间甚么都忘得干净,索酒思来想去,越来越激动。但他从小经历煎熬,即便遇上这惊天奇事,依旧镇得住心神。
过了许久,女王叹一口气,说道:“你叫索酒儿,现在是万仙门人了?”语气和蔼真诚,再无半分虚伪。
碧天公主奇道:“娘,你...认识索酒儿么?”
女王稍稍一颤,笑得十分欢畅,说道:“不,不,我认错人了,索酒儿,瞧你年纪,刚入万仙不久,是么?”
索酒道:“我...我蒙师父收留,确入门不久。以前在....景彻巫仙家中寄居...”
女王“嗯”了一声,道:“原来是那位了不得的大仙,怪不得,怪不得,你上来,让我瞧瞧你。”
索酒依言而为,女王捏住他手掌,索酒感到一股淡淡内劲涌入经脉中,试探自己功力,他满心激荡,依稀想起以往母亲逗弄尚是幼儿的自己,不禁暖流阵阵,心旷神怡。
女王沉吟道:“你练过....万仙的飞升隔世功,并未经过泉水试炼,尚是童男之身,是么?”再难掩声音中欢喜之意。
碧天公主忙笑道:“是啊,娘,我运气极好,碰上了他,忙不迭便来见你,我替你找着这么个宝贝,你该怎么赏我?”
索酒装作不知,也道:“陛下所言不错,可为何有此一问?”
女王笑道:“很好,很好,你年轻有为,我很是高兴。你随我入宫,我有些话要问你。”
东采奇想不到她如此着急,心下担忧,忙道:“陛下,你为何要与我师侄独处?”
女王柔声道:“仙家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想与这孩子说说话,今日刑场之事,咱们便一笔勾销,再不计较。”
东采奇脸上变色,心道:“她居然猜到是我?”见秋风公主神色不善,堂上侍卫如云,不可争吵,只得暂且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