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入破云一层,掌管大权,助万仙在凡间建立更大的威名,心中早认定这下一位仙使非他莫属。谁知张千峰进境神速,此时隐然已不在他之下。鲲鹏虽一贯喜爱这位佳弟子,事到如今,又岂能泰然处之?
四人落败离场,四人胜出留存,蝉鸣老仙道:“如今仅余四位弟子,为我遁天层中翘楚,还请四位竭尽所能,施展所学,以求升仙之道。”
千灵子急不可耐,一蹿上台,指着盘蜒道:“臭小子,你还装睡甚么?还不上来挨揍?”
盘蜒睁开眼来,眨眼间也已入场,众仙又笑又骂,只盼此人惨败,也有不少人喊道:“千灵子师伯,小心此人奸计,切不可掉以轻心!”
千灵子挺直身子,仰天大笑,说道:“我千灵子便是恶作剧的祖宗,这小子当我徒孙都不配。”
盘蜒盯着千灵子看了一会儿,心中迟疑万分,半晌之后,黯然道:“师叔,你走吧,万仙之中,唯有你是真性情,童心未泯,超脱俗·欲,我不伤你,也不想与你作对。”
千灵子怒道:“你瞧不起我?你这么一说,我非与你打一架不可!你以为我是你那心软好骗的师父?”
盘蜒咬了咬牙,朝千灵子一揖到地,竟半点不敢失了礼数。千灵子“咦”了一声,问道:“你怎地突然又变好了?”
看客中不少人喊:“他那时弄虚作假的诡计!千万不可上当!”
千灵子寻思:“不管如何,先打服了他再说!”霎时左右手各出一剑,双剑交叉,场中仙气汇聚,蓦地现出十个金甲仙兵。他嘿嘿一笑,长剑朝前一指,道:“全军冲锋!”那十仙兵挺起兵刃,足下飞奔,弹指间已围住盘蜒,各个身手皆精强至极。
他这“千灵天兵”功夫,乃是以浑厚真气,借助符咒法术,招来异界灵兵代为作战。以往他造诣未成,所招那五百金甲武士,数目虽多,但散而不强,遇上身法奇快、气力巨大的强敌,反而成了累赘。千灵子深知其中隐患,近年来潜心钻研,已将这千灵天兵之法更进一步,融合成十大高手,可谓真正的神将,一旦出手,攻势如惊涛骇浪,远胜过往。
盘蜒金刀出鞘,一招“十层天阶”斩出,众仙兵身手皆更胜过四层飞空门人,联手合围,威力更胜过千灵子亲至,分别横剑挡住,绕着盘蜒走马灯般厮杀,刹那之间,刀光剑影,密不透风。
千灵子在旁眉开眼笑,指摘道:“盘蜒,你不说自个儿武功最高,这破云仙使之位,是你囊中之物么?怎地眼下说不出话来了?”
盘蜒躲开剑招,挡开拳头,板着脸道:“千灵子,我好说歹说,你便不肯听话?还不快些住手退下?”
千灵子更是气恼,还嘴道:“你小子眼下安好心了?前头折腾许哲越时,心肠可歹毒得狠。”
盘蜒道:“他受的是皮外伤,一天之内,半点疤痕也留不下来!此人本非善类,难不成你还要抱不平?”
千灵子心想:“这许哲越确不是好东西,以往欺负我欺负得可狠,好,我也不杀盘蜒,只将他斩得断手断脚,让他大哭大叫,出丑露乖。”
他思索已定,打了个响指,那十个天兵内力相传,集于一人,那人一掌拍出,掌力如怒涛巨浪、雷霆暴雨,去势难辨,眨眼间打向盘蜒。盘蜒身在半空,难以避让,只听一声巨响,发聋振聩,掌力正中盘蜒,他撞落在地,激起大片云烟。
千灵子笑道:“这一下还不打断你满身骨头?”他料定盘蜒死不了,可他掌力何等沉重?少说也得断手断脚,奄奄一息。坡上众仙见状大喜,喧哗吵闹,欢声雷动。雨崖子不免担忧,双手捏在一块儿,掌心满是冷汗。
谁知烟尘散尽,盘蜒从中走出,竟毫无损伤。千灵子吓得一蹦老高,奇道:“为何....你怎地蒙混过去的?”
盘蜒道:“千灵子!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千灵子道:“还敢嘴硬....”话音未落,盘蜒左手挥刀,右手出掌,刀风扫荡,掌力猛推,乒乓几声,将天兵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形。千灵子心疼的惨叫起来,道:“好你个狠心贼....”
盘蜒心底大怒欲狂,对万仙仇恨奔涌而出:“你想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下手如此之狠?”他拂出右掌,顷刻间五道真气铺天盖地而去,掌力刚猛绝伦,诡谲灵变,已全不留半分内劲。
千灵子心胆俱裂,危机之中,全速朝旁一躲,身旁响声入云,如刀刺耳,千灵子迷迷糊糊,头晕目眩的站了起来,只见脚下那牢固异常的擂台,此刻已碎了一大片,这掌力如打在身上,千灵子便是有九条命,也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