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正看得出神,身旁突然无端端有人低声道:“瞧见那边厄王寺的和尚没有?那是苦朝派的高手假扮的。”
东采奇身子一颤,咬咬嘴唇,见身侧空无一人,那人又道:“运新学的功夫。”东采奇嗅闻血液,眼中便隐隐见到一团红光,她心下惊异,低声道:“师兄,你这太乙幻灵功夫愈发了得,竟能遁入无形么?”
盘蜒听她夸赞,颇为高兴,说道:“本仙何等能耐,岂能以常理测度?”不待她开口,又道:“你待会儿那敌手是我神藏派的丹尾,这老小子是个色·鬼,你若用美人计对付,轻易便能获胜。”
东采奇恼道:“我又不是青楼女子,怎能一天到晚这般无聊?”她脾气豪爽,用辞甚是不雅,但盘蜒也不在意,说道:“那你一上来便与他对攻,小心他的‘烽火连弩’暗器功夫,他还有一门‘龙眼飞锥’,亦极为难测。你当时时运‘血肉纵控念’,查探其意,稍有不对,立时躲向离、兑方位。他那两招虽然厉害,却也有极大破绽,你躲开之后,到他右侧,打他肋骨,便能获胜。”
东采奇赞道:“师兄真乃神军师也,有你相助,何愁不胜?”
盘蜒听到“军师”二字,想起东采英来,微觉愧疚,更感对不起她,只道:“你小心在意,丹尾虽强,你却不必使出寒星剑来。”
两人正说着话,庆仲来她身边问道:“师姐,你嘟囔甚么呢?”
东采奇忙道:“我这人便喜欢自说自话,你莫要多问。”
这时,人群喧哗,那大竹派掌门被打下擂台,难以起身。万仙娄子龙哈哈大笑,说道:“尔乃凡人,岂能胜我万仙?”两句话一出口,呜地一声,嘴角流血,他同门忙将他扶下。
东采奇一瞧形势,道:“轮到我上场啦。”轻飘飘的飞上场去,眼前蓝光潋滟,万仙神藏派丹尾已出现在前,他这登台身法极为花巧炫目。
丹尾笑道:“师妹,真不料我俩头一趟便遇上。”说罢举起手掌,抚摸自己脸颊,言下之意:“我碰你玉手,至今柔暖惬意,难以忘怀。”
东采奇气往上冲,说道:“不要脸!”
丹尾脸皮极厚,说道:“师妹好生清纯,我听闻你并无爱侣,至今孤单,殊不知找一男伴后,有数不尽的不要脸之事,却又让人流连忘返,难以割舍....”
东采奇“呼”地一招雷音手拍出,丹尾举掌一封,身子一晃,竟退了半步。他神色剧变,才知东采奇大是劲敌,极难对付。退后一步,双足连环,分踢上下,他脚上穿着神藏派津南遁地靴,双足轻捷,这几脚踢得威猛至极。
东采奇施展太乙步法,瞬间避过这几脚,一招“后继有人”,左掌一钩一拨,右掌一切一劈,接连四招变化,啪啪两声,丹尾挨了两记耳光,饶是他内力沸扬,消去大半力道,可脸也红肿起来。
丹尾道人大怒,袖袍一扬,使出烽火连弩暗器,数道红光急·射而出,东采奇曾听盘蜒提起这两招,虽攻势猛烈之际,但却时时刺探丹尾血气,见他杀意大盛,运用身法,身子一晃,人影重叠,霎时已然避过。
丹尾尖叫一声,哪想到自己毕生绝学被东采奇轻易破解。东采奇一个“蝴蝶飞舞”,双脚腾空,砰地踢在丹尾胸口,丹尾真气翻腾,似乎五脏六腑一齐逆乱。他强撑着退开,连出拳脚,将东采奇迫退。手一张,使出“龙眼飞锥”,一枚橙色钢锥嗖地打去,势头快如闪电。
东采奇不曾有片刻松懈,登时查知,左掌拍“阴阳天地掌”,“铛”地一声,将那飞锥打落,但那钢锥上真气凌人,她身子不禁一摇,丹尾目瞪口呆,顷刻间脑子空白。东采奇一个翻身,左腿如刀,劈在丹尾肩上,丹尾再难支撑,浑身巨震,栽倒在旁。
东采奇长吁一口气,笑道:“师兄,承让了。”见他不便,伸手来扶。
丹尾伤的不轻,咬牙道:“好,我技不如人,算我输了!”他颜面无光,一把打开东采奇手掌,头也不回,冲下擂台,转眼便走的远了。
台下群雄瞧得真切,心思激荡,暗想:“万仙门中,果然各个儿不凡,便是这小仙女般的姑娘,功夫也高得怕人。”便生出倾慕敬仰之意。也有人想:“她招式虽五花八门,但上蹿下跳的,万万敌不过欧冶子等内力深厚的高手。”
东采奇一生之中从未战胜过这等强敌,此时胜利,心中畅快万分。下了场子,找寻盘蜒,又哪里看得到他?
庆仲等四兄妹赶来,抱着东采奇又笑又跳,东采奇虽然高兴,但想起今后敌手更强,不免又如芒在背,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