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道:“师弟要去何方?可要我等相助?”
盘蜒道:“岂敢劳师兄师姐大驾?山海门要事繁忙,诸位肯替我操劳,小弟已谢天谢地了。”
便在这时,空中一声轻响,众人一看,无不心生敬畏,一齐参拜,来人乃是圣阳派仙使蝉鸣老仙。蝉鸣笑道:“诸位不必多礼。”
盘蜒问道:“不知尊长前来何事?”
蝉鸣叹道:“遁天众门人比武在即,一个个儿相继闭关,咱们万仙门正值多事之秋,咱们这几个老家伙也不能闲着,你们这山海门更是要紧,我便来此瞧瞧。”
盘蜒听他竟有意相帮,喜道:“有尊长主持局面,那是万事无忧了。”
蝉鸣道:“盘蜒,当年蒙山之事,我着实欠你一番恩惠,我嘱咐圣阳派弟子,如山海门有用得上的地方,皆不得轻易推脱。”
盘蜒道:“尊长深情厚谊,小徒岂能不感激?圣阳派诸弟子神剑高超,助益良多。”
蝉鸣张望一圈,问道:“为何门中却少见苦朝派的门人?”
四方道人曰:“禀告尊长,苦朝派素来极少与我等打交道。何况他门下弟子一贯降妖除魔,舍身护法,也未必非入我山海门不可。”
蝉鸣苦笑起来,神色无奈,盘蜒奇道:“尊长有何指教?”
蝉鸣沉默许久,说道:“我与暗谷相识多年,始终....始终猜不透此人,便如当年蒙山一般,暗谷年纪极大,乃是苦朝派创始人物,苦朝派自始至终皆不合群,嘿嘿,暗谷啊暗谷,你到底有何隐秘?”
众人听出他言语有结党营私之意,皆感不妙,隐约觉得此事涉及万仙门首脑纷争,极不愿涉及其中。盘蜒心想:“这暗谷当年要怀疑我杀了同门,要施展狠手折磨我,性子冷酷无情,确令人厌恶。但如今万鬼咄咄逼人,咱们还是别内斗为妙。”一时不愿接口。
蝉鸣道:“盘蜒师侄,我先前在远处听你所言,似要外出么?”
盘蜒一凛:“他内力好生了得。”点头道:“正是。”
蝉鸣将盘蜒拉至一旁,从怀中摸出一物,偷偷交到盘蜒手中,传音入密,说道:“我圣阳派弟子前些时日从苦朝派一隐秘之处找着一玉盘,此物极为要紧,还请师侄替我送往鹌鹑山的蝉虫庙中,庙中方丈非桂大师乃是我好友,此物务必交于他手。”
盘蜒心下奇怪,见那玉盘,上头刻有一极丑恶的龙,龙身壮硕,不似游蛇,反似鳄鱼。那龙正吐烈焰,焚烧一男子,而龙身下坐一女子,赤·身·裸·体,靠在龙身上,模样喜悦,似是那龙的情人。
盘蜒问道:“尊长,这龙....似是西方邪龙,与我东方神龙大不相同,又与苦朝派有何关联?”
蝉鸣笑道:“贤侄果然渊博,但此龙却非西方独有,乃是地狱中惩罚罪人的魔怪。”
盘蜒道:“啊,地狱的魔怪?”
蝉鸣点头道:“聚魂山便是佛教中的地狱,我圣阳派崇尚火神,故而容不得狱中妖魔现身世上。此物或与某位聚魂山阎王有极大的关联。我圣阳派中有事,我委实脱不开身,想来想去,唯有托付给你,你当慎重行事,不可张扬。我猜那苦朝派行事邪佞,图谋不轨,有蒙山这前车之鉴,咱们怎般警觉皆不为过,非彻查清楚不可。”
盘蜒心想:“这老仙一口咬定苦朝派作恶,但无凭无据,做不得数。然而此物灵气浩然,非同寻常,若此物能引来魔猎,岂能容其留存世上?”掌心潜运内力,吸玉盘上灵气,有心令此物失效,但那灵气纹丝不动,便是太乙神术也奈何不得。
蝉鸣登时察觉,摇头道:“便是我真阳神剑的功夫,也不能伤此玉盘分毫。怎么?你不信我所言么?”
盘蜒脸皮一红,道:“小徒举止无礼,擅作主张,还请尊长恕罪。”
蝉鸣道:“不怪,不怪,此事紧急,你这便去吧,但切莫让暗谷徒子徒孙知道了。”
盘蜒虽欲得知此物来历,但蝉鸣催促得紧,只得勉强答应,于是别了众人,出了天门。
那鹌鹑山也在西方,路途颇远,乃是当世佛门六座圣山之一,极负盛名,传闻佛祖于树影中打坐,度过夏秋,观一秋蝉被秋风吹落,倒地而死,佛祖看着此蝉生,又得见此蝉死,心生慈悲,由此悟得有生皆妄的道理,这禅虫庙便是依此典故而建。
盘蜒快步赶路,约莫四天,才临近那蝉虫庙,庙在深山老林之中,灵山高远,林荫覆盖层层岩石,早鸣的蝉虫无处不在,在最幽静处找着一条石径,两旁有小佛像,引行人前往寺庙。
盘蜒顺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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