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她趁势稳住身子。
她惊魂稍定,暗想:“义兄才多大年纪?怎会有这般深不可探的悲苦?”想到此处,心中对他却更是怜爱万分。
盘蜒却想:“轩辕真气与玄夜真气彼此相吸引,稍有不慎,她便会知我心思,探知我的隐秘,知道我犯得许多罪孽,那她岂不会因此憎恨我?”但转念一想:“她恨我厌我,又能怎样?我不求她回报,只想照顾她一生平安罢了。”遂心无困扰,平静如常。
他再握住陆振英小手,陆振英收摄乱绪,不运功夫,被盘蜒一碰,心底涌出一股难以捉摸的暖流。
盘蜒指了指远处海港,只见一木架延伸出去,乃是一木桥,在木桥浅水处有一平台,以大理石砌成,平台上有一大庙,四周有木墙挡住海浪,它被水汽侵蚀,木墙斑驳,瓦片残败,树木枯萎,大庙周围数里并无人影。
盘蜒道:“去那儿。”
陆振英点了点头,施展轻功,如苍蝇般轻盈,一同从鱼妖头顶飞过,不多时落在院内,满目苍夷,荒草死绝,真比坟地还荒凉许多,连鸟叫虫鸣都不曾听闻,更不提那些鱼妖的呢喃自语。
盘蜒道:“咱们就在这儿歇一晚上,但愿能平平安安。”
两人练就飞升隔世功,可长久不吃喝,数日不睡眠,只是先前消耗过剧,委实有些支持不住,便走入庙内休息。他们在庙中大殿一瞧,四周零零碎碎有些牌位,数目极少,当是此地以往的重要人物。
盘蜒不愿多瞧,说道:“振英,你先睡上一会儿。”
陆振英“嗯”了一声,说道:“我不困,只要稍稍歇息就好。”
两人找平整干净处坐下,各自打坐调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精力已然复原,也不知是正有巧合,还是心有灵犀,两人竟同时睁开眼来。
陆振英朝盘蜒一笑,盘蜒愣了愣,也朝她张开笑脸。
陆振英忽然问道:“哥哥,我先前....先前....亲你...亲你嘴唇,可曾让你....着恼了?”她问出这话时十分害羞,战战兢兢,但她并非忸忸怩怩的姑娘,性子坚定,加上与盘蜒心无隔阂,无法将这念头藏在心底。
盘蜒道:“我倒怕你着恼,我是着实欢喜的。”
陆振英万料不到他如此直白,顿时如释重负,又生出极大的喜悦,她道:“我怎会着恼?只是想不到我头....头一次与男子亲吻,竟是与你.....”
盘蜒见她说的吃力,哈哈大笑,道:“你这话说的好生别扭,你小时候难道不曾与你爹爹亲嘴儿么?”
陆振英嗔道:“那能一样么?你又不是我爹爹。”
盘蜒道:“长兄如父,小妹如女,其实也差得不远。”
陆振英这下真有些恼了,说道:“原来你这般想,我却另有心思。哼,懒得与你多说。”
盘蜒见她扭过头去,当是在生闷气,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喜欢我,乃是我梦寐以求之事。”
陆振英心头剧震,霎时一颗心仿佛仿佛长出翅膀,飞上云端,飘飘然如在梦中,她虽行事直爽,听了此言,再无半点勇气回头去看盘蜒。
一直以来,她暗恋师父张千峰,但张千峰却另有牵挂,寄情于一失踪不见的‘师妹’,她为此苦恼,知道此事终是虚妄,多年中,她倍受折磨,苦不堪言,然而就在今天,她与盘蜒彼此牵挂,携手渡难,患难之中心思相连,她本就与盘蜒极为亲密,佩服他诸般本领,此刻情愫陡然袭来,又得盘蜒亲口承认,她欣喜若狂,霎时将那苦恋抛在脑后,只是又着实不知所措,生怕得而复失。
盘蜒又道:“先前我俩真气贯通,你也早知我心意了,不是么?”
陆振英开口也不是,闭嘴也不是,羞答答的点了点头,盘蜒道:“看来还是在生气,唉,罢了,罢了。”
陆振英吓了一跳,她初得真情,最是怕梦想破灭,急忙道:“我....谁生气了?我...只是有些倦了。”
盘蜒道:“倦了?那就好,刚刚你听见什么梦话没有?都说倦催恶梦,想必你刚刚所闻,都是虚假....”
陆振英怒道:“什么恶梦、梦话?我清醒得很,你说过的话,还能不认么?”
盘蜒道:“我说什么来着?”
陆振英咬牙道:“你说‘你喜欢我,乃是我梦寐以求之事。’”
盘蜒面露微笑,陆振英反应过来,登时羞不可抑,说道:“你...这话是你说的!”转身避让,盘蜒再轻握她手心,陆振英一身冷汗,几欲虚脱,把心一横,转身蜷缩在盘蜒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