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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榕则根本不明白,看骆易喝的心安理得,他也就从善如流,跟着他喝。因一大早上他们就从驿站赶来皇城,路上他们也没得喝水,早就渴了。承平帝的茶给的刚刚好,两人一杯接一杯,愣是茶水间又上了两壶才作罢。
胡进忠看着汗都要冒出来了,安陆侯是个愣头青他早有领教,怎么领来个将军也还是愣头青?
从来皇帝赏茶点都只有浅尝辄止的,就没见过这么实惠,拿这御书房当茶馆里牛饮当水饱的。服侍承平帝二十来年,安陆侯每每能刷新他的认知。
他开眼了!
不过承平帝笑眯眯地看着他麾下两员大将,心里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显然对这俩人敞开了喝的架式很是欣慰,丝毫不以为意。关切地低声问柴榕年方几何,哪里人士,家里还有几口人。
一听柴榕说是明阳府桂花村人,他眼神一闪,旋即恢复如初,快到柴榕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
不怪柴榕直面视君,主要承平帝太有亲切感,太随和,让人不知不觉就和他掏心掏肺。
“朕的皇叔秦王的封地就在明阳府,你可听说过秦王?”承平帝问。
柴榕点头,他听过,如雷贯耳,还闯过呢,但这话他聪明的没有说。
“听过。”
多说两个字会死啊?
承平帝嘴角抽搐,这柴榕是惜字如金,还是跟他打马虎眼?想到锦衣卫有暗报传来,秦王蠢蠢欲动,他就开始心烦。
好在秦王不是个棒槌,没有在西疆战乱的时间没给他起刺,否则天下非得分崩离析不可。
他这皇叔打了一辈子嘴炮,成天做梦都想着造反,原来他爹只当他过过嘴瘾,现在这两年动作频频,似乎不是开玩笑。
可是西边打仗时,秦王又老实的跟养废了的家猫似的,他又迷糊了……
不管怎样,秦王是玩儿真的还是玩儿假的,他都不能眼瞅着藩王继续做大。再大,就越过他这皇帝了。
“哦?”承平帝装作关切地道:“不知明阳府的百姓对于秦王怎么评价?”
柴榕又喝空了一盏茶,听了皇帝的话手下微微一顿。
明阳城的百姓怎么评价他没注意,他家阿美倒是说过秦王父子伪善。
可是,这话他能说吗?
秦王是皇帝的叔叔,人家是一家人。
“怎么,不方便说?”
承平帝还是在笑,可是胡进忠却知道皇帝已经有些恼了。
“……百姓怎么说,我不知道。”柴榕想了想,道:“反正,他们总给巡抚大人捣乱。”他记得赵大叔曾经说过要上折子告秦王,既然赵大叔写了折了,皇帝应该知道了。
反正他没有把阿美卖了。
承平帝一听愣了,他都知道秦王给巡抚捣乱,想来秦王肆无忌惮到了一定程度了。心想着赵老诚真不愧他的名字,就是太老实了,让秦王压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当初他派他过去,看来还是错了,可是又无人可用,要派个女干滑的,他还怕俩人分分钟拧成一股绳。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