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就没个不打探的。
“不必理会。”贵妃说道,已经到了正房。
房里点上了蜡烛,没等她敲门,柴老太太已经推门出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贵妃进去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柴双和两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坐在桌子边,一人捧着一个硬馍馍就着碗开水在那儿吃,见她进来,柴双长舒了口气,站起来叫了声:“四婶!”
直到这时贵妃才看清柴双的脸,瘦了,也黑了,满面风霜之色,硬馍馍吃了满嘴巴。
“阿双?你怎么回来了?你四叔呢?”贵妃问到最后,声音突然变了。
柴双一听便知四婶想歪了,“四婶别急,我四叔没事儿,他是担心你有事儿,所以我才赶回家来。”
“你……”贵妃怔住,赶回家来?军队那边打仗,他说赶回家就赶回家?不会是做了逃兵吧?
所以柴老太太才大晚上偷偷摸摸叫她过来?
“那这两位?”贵妃看向随柴双一起站起来,一副等待检阅样子的二人。
“这二位是安陆侯的近身侍卫。”柴双抬袖子擦了擦嘴,又道:“四叔给你写了很多信都没收到回信,四叔就急了,怕家里这边出什么事,就想偷跑回来看——”
“啊?!”柴老太太吓的直捂嘴,那边柴老爷子已经叱道:“胡闹!那是战场!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就跑,那不是逃兵吗?”
“是。”柴双无奈地道:“安陆侯也这么劝四叔。如今西梁大军压境,正是关键时刻,安陆侯就派了这二位亲随随我一道返家……来找四婶。我想,四叔一直没收到信,肯定是四婶没住在丁字巷,所以就直接回了家里,想问问爷爷奶奶是不是知道。到家才知道,四婶原来就在这儿。”
贵妃听了一阵无语,柴榕一向看重她,她知道。
可是在战场上因为没有她的音讯就要跑回家,这她也是始料未及。
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做了把红颜祸水,这感觉……颇有些酸爽。
好在他没逃回来,不然柴家二老能活活掐死她,让她一死以谢天下。
贵妃只得将写给柴榕信里的解释又当面给柴双解释了一遍。“……我也不知现在的通信这么方便,只当几个月一封信能邮到就不错了。”
“是这样的,”安陆侯的亲随笑道:“不过,显武将军只要不打仗就每天写信,有时候一天写几封,这样算来夫人接到的信可能还是几个月前的。”
另一人也道:“不过送到永安县衙的却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夹杂一些军报里。”
他们军营里就没有人不知道显武将军有多宝贝他夫人的,每天写信诉衷肠,先是连写带画,后来为了读起信来方便,居然在军中找了个识文断字的跟着从三字经百家姓学起,如今短短几个月就能看懂大部分的军报了。
今日看了将军夫人的相貌,果然不负将军如此宝贝。
谁得了这样的夫人,谁不得这么宝贝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