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是真母子。一个早该作古的贵妃,一个后世被戴了绿帽的霸道总裁,心眼子一个赛一个的多,说什么相处久了生出母子之情,别人敢说他们都不敢听。
贵妃似笑非笑地:“我死了,你就能继承我的遗产了,儿子。”
“我还是要个活着的亲娘吧,您活着的价值比死了更大。”这点眼界他还是有的。
贵妃挥了挥手,木橔儿放心地回了自己屋子。
开门时正遇到春花拎着壶热水进来,他家矫情娘的习惯,哪怕没条件每天泡热水澡,至少要拿热水洗漱泡脚,从头到脚,和全身浴的时间都差不多。
“少爷,您可要泡泡脚?”
“我不。”
他是现代苦孩子出身,虽说长大后有了钱,身边也有人处理好各种公私事物,可是到现在他也不习惯古代这种贴身随侍。
他家没有男仆,可他又用不惯女仆服侍沐浴更衣,那太羞耻了,是以养成了亲力亲为的好习惯。倒教知道的人无不称赞,小小年纪不假手他人,将来必成大器。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洗澡在别人眼里就能成大器。
“你们服侍我娘吧,不用管我。”
春花一边关上门,一边说道:“少爷真心疼夫人,小小年纪坐了一路车也不喊累,不哭不闹。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看惯了有钱人家的孩子,像少爷这般懂事又有礼貌的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而且大多颐指气使,娇贵的要命。看她们一眼,好像就能传染他们脏穷差一样,一脸的嫌弃。
贵妃笑笑,三十五六岁的男人了要是再跟她哭闹,那可叫活回去了。
春花见贵妃面色疲备,不愿多说,也就歇了话唠子嘴,只专心地服侍洗漱。
贵妃心里有事,草草洗漱一番就躺上炕了。
在柴家一切都不方便,闲屋子都没两间。柴大哥大嫂虽走了,空出房门来,但到底是大房,她偶尔回来一趟,断没有占了人家屋子给自家丫头住的道理,所以竟是一主两仆挤在一间屋子一铺炕上。
二妮和桂花有心打个地铺,但地又实在太窄,她们躺下了就再没有下脚的地方。
贵妃闲适日子过惯了,冷不丁又回到柴家老屋,房间四处漏风,炕上硬的硌骨头,被褥长久不晒又有股子霉味儿,哪儿哪儿都住的不顺心,辗转了大半夜。
主人家没睡,二妮和春花也没敢睡。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二妮轻声问。
“无妨,”贵妃又翻了个身,“我想事儿呢,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你们先睡,有事儿叫你们。”
直到得了贵妃的话,春花二人才安心睡了,赶了一天的路,到柴家又是搬东西又是收拾屋子,早就精疲力尽,没几息就睡熟了。
耳边听着俩丫头轻微的鼾声,贵妃失眠加重。
西边暂时还去不得,战事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哪朵云彩上有雨,就把她给坑那边了。而且她生意才扩展,人就消失不见,只怕花想容的招牌都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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