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知道揣着什么圣旨过来的,迟早会分了这边的权,到时再想起事,只怕就晚了。”
甘先生听出了秦王世子的杀意。
“小人倒与世子观点不尽相同,”他道:“不管他的来意如何,初来乍到都不会先把利爪亮出来,姑且留着倒无妨,也让皇帝那边放心。反正咱们起事也要粮草,就先让他筹着,万一一起事,便为咱们所用了。”
“赵诚再勇猛的一个人,在明阳城这地界,秦王府要杀他一个,简直易如反掌。他,从来就不是个障碍。”
障碍是他爹多变的心。
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说变就变,他爹也不遑多让。
赵嘉道:“这事儿却是急不得,总要准备万全。”
“最重要出师有名,”甘先生缓缓道:“西边乱了于咱们倒好,一来西军撤不回来,救援不及,给咱们翻江倒海的时间;二来给了咱们起事的名义,不妨就以勤王为名联合众王一同起兵,到时兵消瓦解,只在旦夕。”
赵嘉闻言正合了他的心意,顿时就笑的令人如沐春风。
和甘先生谈这么一时半刻都比他爹嚷嚷了一下午来的有益身心啊。
“得甘先生,何愁大事不成!”赵嘉哈哈大笑,亲自给甘先生倒了杯茶。
甘先生谦让一番,才缓缓举起杯轻轻呷了一口。
“我在这里提早祝贺世子成事。”
却见秦王世子低下头,半晌脸色凝重地道:“那个村妇啊——哪里都有她,这回又和赵诚扯到一起,真是……烦人。”
“……”
甘先生无语,这事儿他听说了,不过是鸡毛蒜皮无关大局的事,想不到秦王世子在共襄盛举的时候还记挂着。
“赵诚自己找事,且让他忙活去吧。”
赵嘉眉毛皱得紧,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预感不好。
“烦!”
“……要不,派人盯着丁字巷,万一那里有不寻常的动静,咱们就……”
秦王世子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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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拂袖走了,把贵妃生晾到衣铺,话已至此他都能遁逃,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认栽。
这种奇葩,绝世罕见。
贵妃索性把他抛在脑后,开业的日子已经找人算好,她知会了金掌柜一声便先行离开。
金掌柜知道那人来者不善,只不过东家不说,她也不便过问。
“那人再来,不管说什么问什么,你只管叫他来找我。”临走时贵妃意味深长:“任何话,都不要说。”
金掌柜点头。
“他还会来?”出了衣铺,木墩问。
贵妃白了他一眼,“他得多厚的脸皮才会再来自讨没趣?我不过是那么一说,总好过半点儿交待没有的好。让金掌柜闭严嘴就对了。”
“当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那人……路数和正常人不一样。”
她沉吟道:“指不定一竿子支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