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最近出了件古怪事,明阳城里不声不响的,可是王府里却传的绘声绘影。
柳大娘是在世子侧妃的屋里,上面的那些事其实她很多都是道听途说,只不过唯独这一件那是自上而下传下的话来,让他们引以为戒,谁都不许假借王府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
她并没有亲见,听说的只是世子把近身的护卫给处置了,当着所有王府侍卫的面乱棍毙命,以儆效尤,震惊了整个王府,顿时王府上下都精神为之一振,连他们这些丫环婆子家丁仆人都被总管给叫去训话,要引以为戒的不只是侍卫,还有他们所有王府名下的男女老少。
世子爷向来宽厚,待下人很好,出了这事也没有人在背后非议,反而都说那两人咎由自取,王府上下一片讨伐之声。
柳大娘于这些并不关注,她不过是世子侧妃身边的一个婆子,把侧妃侍候好了就是功德圆满,而侧妃虽然受世子爷的宠,却也不是个飞扬跋扈的,更轮不到她个婆子作威作福,到外面仗势欺人了。
她不过是听闻这事出还在他们世子爷那位混艺魔王的杭家表弟身上,才不由警觉了些。
日子没多久,她还记得侧妃娘娘看上人家两只白狐狸皮,正是她亲自打的交道。那位主人家分文不收不说,还给她个婆子一件野兔皮,她记得当时听说就是和世子表弟有些关系。
柳大娘心下狐疑,当时世子是关了门和表弟两个人密谈,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打探世子爷的私隐,那可是活拧歪了急需人给正正,于是琢磨着约好的日子快到了,便在今日到了丁字巷。
“夫人这样的质素,不知是明阳城哪家——不瞒夫人,婆子我沾着我家娘娘的光,但凡叫得上名字的店面我几乎就没有没去过的,再没有这般合心意的,这料子这做工,这绣样——这得是怎样的巧手能做出来啊。”
贵妃笑眯眯地又转身回里屋走了一趟,把应给柳大娘的野兔皮的手套给取了出来。
这手套没有前两个那么讲究,野兔皮外面缝着褐色的绸子面,没有花里胡哨的纹路,两边掐靓蓝线绣了几朵小碎花,看着质朴别致。
“……柳大娘别看样子不花哨,机关全在里面。您是服侍侧妃娘娘的,只怕风里雪里的冷着,我特意请人压了两层的兔子皮,外表看着不显,其实里面的毛皮厚着呢,保管冬天里不冷。”
柳大娘哪里还等贵妃说完,接过来捧手里就不忍撒手了,“夫人真是有心,我老婆子何德何能。”
“我记得前次夫人说过,您这店和我家世子爷的表弟还有些关系?”她话锋一转就直接奔了主题。
贵妃一听她两次三番提到铺面,其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就是打探消息来了,可她心里有些狐疑,不明白这柳大娘是几个意思。
如今人家开门见山说了,她便不再隐瞒:“是啊,我徒弟便是杭玉清,听闻是和世子爷是表兄弟的。”
那就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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