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木墩儿,只看了柴榕一眼,冲他轻轻眨眼,她这是酝酿情绪呢,生怕进院子里转化太突兀,把柴榕给吓着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现在给他个缓冲时间也是好的。
“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别插嘴。”
柴榕一时间还没从贵妃那张一时三变的脸给他的冲击中缓过神来,愣愣的就知道点头,时不时拿眼睛偷眼看她的脸色。
贵妃深呼一口气,伸出双手捧住脸蛋就是一顿搓,搓的她生疼,又把头发用手指头梳理的更乱,上上下下打量自己这身装扮,无敌的狼狈,满分十分的十分。
“开门!”
贵妃一个指令柴榕就一个动作,果然如她预料之中的一样门根本没闩,柴榕轻轻一推就开了。
贵妃率先就走了进去,几乎是他们推开木门吱嘎那一声响起,贵妃就见东屋里灯光照着的人影一闪,柴老太太三步并作两步推门就出来了,一脸的又急又气,贵妃眼瞅着眼睛里那火都要喷出来了,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突然就愣住了:
“你——咋整的?”柴老太太急急上前两步一把抓住贵妃的胳膊,要不是看到她家儿子在旁边跟个木桩子似的杵着,只看她这一身她还以为是受什么人的欺负了呢。
但,只要有她儿子跟着,受欺负的就永远只能是别人——这一点虽然好说不好听,但她还是相信的。
她家儿子别的不好说,护媳妇可是一等一的,再没这么忠心耿耿的。
“是出什么意外了?!”柴老太太问,眉毛都急竖起来了:“你快说啊!”
贵妃也是一副强压怒火,气急攻心的模样,害得柴榕更是加倍地加着小心,连呼吸都放轻了,只有木墩儿若无其事地抱着他的大腿,慢慢在回神当中。
“那个杭玉清,果然是个纨绔子,办事忒不靠谱!”
贵妃知道柴大哥那屋里虽然没亮灯,她这么晚没归家肯定是全家瞩目的焦点,指不定一个个全趴门边儿上听声儿呢。更不要提包打听的柴二嫂,她的任何风吹草动,别的人可能不知道,柴二嫂却不可能漏过。
所以,她特地忿忿地放大了声音道:“我们傍晚其实就找到商铺往回赶了,他仗着驴车是他租的非要先回永安县——其实这还都不是很过分,本来人家出的钱,人家有决定权,可是那辆车好歹也是豪华车,就跑了一天,从永安城出来没走到十里路就坏到半途!”
“车坏啦?那你们——”
“我们是走回来的!”贵妃越说越气,眼泪都要喷出来了,小嘴委屈的直抽抽:“如果那车把式一开始说车坏了,修不好,我们还能折回去再租一两,要他非说能修好,将就着能到家。我们姑且就信了,谁知又走了没多久整个车轱辘都裂了,崩的地上四分五裂,车都塌了!我正坐在那边,一屁股就折下去,把脑袋都磕着了!”
说到这里,贵妃眼泪扑簌簌地就下来了,把木墩儿都给看得目瞪口呆了。
她要使招式他是早看出来了,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圆过去,把责任外卸不往她脑袋上扛,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位便宜娘的眼泪跟水龙头似的,一拧就开,一开就是最大马力,衣襟都沾上泪了……
这特么就是当代的影后,纯演技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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