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也看看——”
柴芳青红着一张小脸就把绣着一只小狐狸的旧布条从怀里掏出来,贵妃一看还真惊了。以前她还真像柴芳青说的,真以为她就是想占点儿小便宜,想着大不了以后赚钱给她些打发了图个清净。却不成想这丫头似乎在刺绣上还有几分天份,才学了不多久就弄的似模似样,和柴海棠纯熟的技巧不同,她还多了两分灵气。一只红红的小狐狸绣的活灵活现,十分逗趣。
“不错啊,芳青。”贵妃夸大了三分语气,欣喜地拍拍她的肩膀。“就你这技术,再好好练练,四婶给你每张皮子一两银子的工钱!”
柴芳青顿时喜笑颜开。“真的假的,四婶,你要这么说我可真信的。”
真的假的?
贵妃眼珠一骨碌,她说话从来不说真话,都是半真半假的掺和着。
不过,柴芳青的确是有刺绣的天份,好好培养也是一个好的助力。
“当然是真的,你当四婶一两银子是好赚的,随便谁都给啊?你技术不行,我也是不会给的。”
让贵妃这么一顿连安抚带夸赞,柴芳青立马就满血复活,高兴的手舞足蹈,连记忆里满身血淋淋的木墩儿都被自动美化成了憨态可掬,可怜又可爱的形象。
“我听四婶的,以后一定好好练!”
贵妃总算把心放到肚子里,笑里就带出几分轻松真诚。“你就好好练吧,你错不了的,你要好好的,以后你成亲了四婶给你出嫁妆。”
“四婶!”柴芳青跺脚,羞的满脸痛红,可是也喜的眼珠子锃亮。
她可比四婶看好她更看好这个四婶,她是见识了她从无到有,花钱大手大脚如流水的架式,认准了这个四婶不得了,用她娘的话说就是个搂钱耙子。她自己家里什么情况她知道,她娘再宠她没那家底,可四婶就不一样了,有了她这话,和钱已经到了她的兜里没差别。
贵妃如果知道在柴芳青眼里她是这么坚定伟岸的形象,除了无语,估计也只能赞叹一句这孩子有眼光。
两人是越聊越开心,柴芳青算是彻底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了,拉着贵妃就往西屋奔,说什么都要去也安抚安抚木墩儿,怕给木墩儿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正说话间,柴家人从地里已经回来,柴二嫂一进后院就看见自家闺女眉开眼笑地和贵妃聊的正欢,眉头不禁就皱了起来。
看见这俩人亲亲热热的,就跟看见一只呲牙咧嘴的黄鼠狼戴着一张笑眯眯的面具对着她家笼子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是一样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芳青,你干什么呢,一天天嘻皮笑脸的,不端庄。”
贵妃默,原来柴二嫂也知道端庄这个词,就是不知道她听没听说过‘言传身教’,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意思。
柴二嫂走近了一看,细长的眉毛拧的更紧,本就容长的一张脸拉的更长。
“你那眼睛怎么了,红红的——是哭了?”她明明在发问,可语气却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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