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见树林里横冲直撞四五匹狼在围剿一只犄角朝天的野山羊,那野山羊看上去就已经山穷水尽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分分钟就给扑倒了,一看就是被这些狼追了很长一段时间。一路左冲右撞就到了他们跟前。
贵妃已经紧张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是怕野山羊被狼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她主要是怕那群狼一只羊不够分把他俩也给啃巴了。
只听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贵妃眼睁睁看着那箭离弦而出,嗖地就射进跑在最前面那只狼的头部,然后那狼应声而倒。
整件事就好像在放慢动作一般。一只狼倒下,剩下的那四匹狼立马掉转狼头,放掉了唾手可得的野山羊,恶狠狠地就冲他们扑过来。柴榕把弓箭往地上一扔,从腰间抽出来吴青云送给他的那刀镰刀就迎头冲了上去,背上背的一筐猎物被他晃的掉了一半还多,手起刀落,贵妃看见鲜血就从狼的喉咙处划开喷了出来。
贵妃甚至来不及害怕,就见一头灰狼绕过柴榕就向她扑过来。
她俩几乎眼神相对,眼瞅着它的头越来越近,下一秒就要咬断她的脖子了,柴榕抡起镰刀就扔了过去,一刀就砍灰狼的脑袋上,血溅了一尺来高,竟有大半喷到了贵妃脸上身上。
贵妃从没听见自己的心跳这么大声,好似要把耳朵都震聋了一般,她腿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从心里往外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寒意。
她从未感觉到死亡离她这么近,而且她只能眼睁睁瞅着,无能为力——
让老太子一刀捅死不算,那时候她算的迷迷糊糊就让人拽起来,根本眼屎还没擦,什么都没看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就死了。
什么死亡的恐惧,根本没有任何征兆。
“阿美?阿美,你别哭,没事了——你看,狼都死了,都死了!”
贵妃不知道柴榕叫了她多久,见她没反应就抱着她的肩膀开始摇起来,把她摇的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他一身。
柴榕根本没有嫌她脏的意思,只是不停地摩挲她的后背,声音学着她讨好他时那么柔:“我把狼都杀了,你不会有事的,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也害怕了……”
直到听他说起,贵妃才知道自己竟然给吓哭了。
——这绝逼不是她的眼泪,是原主的,她绝逼没有这么弱!
“我我我我我、我——你你——”
你你我我了半天,她也没说一句整话。最后她终于认了,就是她!她就是这么怂!
“四郎!”贵妃也不管刚吐了他一身,一头就扎他怀里,身上还泛着冷似的直打寒颤,呜呜就开始哭起来,最后哭的鼻涕泡都鼓起来了,濞了一把鼻涕再接着哭,像是要把刚才的恐惧全都哭出去。
柴榕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了,“我身上——脏,你吐的……”
“我好害怕。”贵妃耳朵里根本听不见他说的任何话,抱着他就不撒手。“好吓人啊!”
柴榕扁着嘴就要哭,他能说么,她这样才好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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