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心理负担,木墩儿的身高还不赶贵妃腿长,背着个小手在地上来回溜达,差点儿把她眼睛给晃瞎了。
“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吧?”贵妃一伸手把木墩儿的头按住。“你别晃,我头晕——我让他们找陆铁牛一起去,也不知道他们找没找,好歹有个男人跟着,安全些。”
贵妃有些后怕,万一卖了钱让人盯上。半路一锤子砸那儿,那可是得不偿失,多少钱也要不回一条人命。
“娘娘,您就接点儿地气吧,您说的是成品价,到您跟前那都是经过多少工序多少匠人的手艺了,层层加价,其实原材料真的没您想的那么贵。”木墩儿已经到不能直视她一天天飘在云端的生活经验,狠下心来戳穿了她周身的粉红泡泡想当然。
“醒醒吧,娘娘。”
木墩儿有意无意试探了几次,贵妃就跟个老蚌一样嘴闭的紧紧的,一点儿来历口风都不漏,之后他也就放弃了,反正于他们现在的生活毫无用处,不过就是满足一下他私人的好奇心而已。
只从她偶尔带出的话风就能听出这位以前在宫里也绝对不是个冷宫寒院吃了上顿愁下顿,那些个不得宠的妃子。好东西人家见得多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她眼里就是个以物易物的东西,拿了县太爷的偿赔款一两银子跟打发要饭的似的,这绝逼是见过大世面,花钱如流水的主儿。
贵妃自从几十文钱把脸给丢了个大发,就开始认真对待便宜儿子的各种意见。
难得一见的,这一次她没有任何反驳。
母子俩望着窗外风卷着毛毛细雨,半晌相对无言,贵妃起身正要关窗子,便听前院有人敲门声,不一会儿就听柴武大嗓门道:“这下雨天儿咋还来了,家里有啥急事?”
顾静姝牵着大黄狗,仍是男装打扮,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恍然是个半大小子:“我去集上给大姐挑了个头花,送过来让她先看看。”
“四婶在后院屋里歇着——”
贵妃忙迎出去,顾静姝已经往后院拐进来,姐妹俩照了面,顾静姝一个眼神,贵妃心里就有了数。往旁边一瞅,果然东边那屋的窗子开着,柴二嫂趴在窗边,探出个脑袋往她这边瞅。
“二嫂好。”顾静姝笑眯眯地打声招呼,“这天还不关窗子不往里潲雨啊,别淋着头。”
柴二嫂全当没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没事,天闷挺,我凉快凉快。”
贵妃也没作声,拉着顾静姝就进了门。要不说顾静姝聪明,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家大姐肯定等消息等的心急火燎的,进屋就把钱从怀里掏出来了:
“都卖了。”顾静姝兴高采烈地道。
贵妃和木墩儿看着手上明晃晃的一两银子,全都傻了眼。
他们兴奋了好些天,以为打个漂亮的翻身仗,结果就是——一两银子?
和县令赔给他们的一样,也没见多多少啊?
刚才还吧吧劝贵妃,各种奚落她不接地气的木墩儿也傻眼了,他知道貂皮东西虽珍贵,在古代也是稀缺品种,可除去各种成本手工,原材料肯定是比实物价差上不只十倍。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差这么多,好端端的五块纯野生貂皮居然只卖一两!
这是俩小孩让人坑了,还是古代商人就是这么黑啊?!特么,不给人条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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