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柴二嫂也是一愣,“娘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当然和我有关系。弟妹是为了娘家人拖家带口上的后山,然后就遇到县令公子了——现在她是说没事了,县令把自家孩子打了。可是谁保证以后,县令等风头过去了。不会秋后算帐?到时候不会牵扯到柴家?”
“你的意思是,你听了就能保证不会牵扯到柴家?”柴老太太一针见血。
“人多你一言我一语,什么时候是头?你还是回屋吧,真关心的话,事儿理顺了我自然会和你们大家说。”
“娘,阿美怎样你都向着她,你不能这么偏心眼啊——”
柴二嫂十分不满连个旁听权也不给她,正据理力争,柴二哥看自家老娘鼻孔放大,眼神跟削尖了的一杆枪似的,这火要爆出来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一把扯住柴二嫂往后院拽:
“你个败家娘们儿可闭嘴吧,娘说什么是什么!你在这儿叽歪什么?孝顺懂不懂!?”
柴二哥力道十足,加之柴二嫂全力关注在柴老太太身上,一时不察就被他连拉带拽拖到了后院,不一会儿就传出两人骂骂咧咧的争吵声。
众人一看最难缠的柴二嫂都给打发了,他们这些个人加起来功力都不及柴二嫂一个,自动自发就都撤了。
“娘,”贵妃摆出真诚脸,“我可以解释的。”
柴老太太冷笑,贵妃暗叫不好,果然火全冲她来了。
“你还是算了。”老太太道:“我知道你能说会道,一张嘴就能把人说的五迷三道儿,什么都按你的来。但这件事,你还是先听我说吧。”
贵妃紧紧地闭上嘴,乖觉地点头。
跟在老皇帝身边那么些年,她最知道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身体各项机能衰退,唯有那火气逆生长,一种到死都不会退化,反而越来越顽固。遇到这样的人,需要的可不是什么温柔解语花,各种开脱解释都是狗屁,她乖乖听话就好,顶好是一个屁都不放,以尊重他或她的极度权威!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别人和你说什么,你都当耳旁风。”柴老太太指着木墩儿,眼珠子都要红了:“我和你说过没有,后山危险,让你看着四郎,别让他带孩子上去?你不只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还自己也跟上去——”
“为了什么?就为了卖鸡卖兔子那几文钱?!”
柴老太太越说越气,肺好悬没炸碎了全喷她脸上。老二媳妇事儿多,什么事儿都爱掺一脚,又爱计较又好占小便宜,可哪一样也没有她这么能作,拿命出去作啊!
“你是命大,到后山没遇上豺狼虎豹。四郎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他是个傻子——他护一个,还能两个都能护那么周全?!你是把钱看太重,还是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
“一次我能当你无知,这是第二次了。你说,你居然是什么意思?!”
柴老太太一步步向前逼近,唾沫星子喷了贵妃半张脸,贵妃且听且退,乍乍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
一会儿让她闭嘴,一会儿说的话里又都是问句,她这是……说,还是不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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