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嘴角直抽,指着纪文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创造了这个字?”
纪文大言不惭的点头笑道:“是啊,这鸟字,还有那几个小朋友纸上的字,都是我想出来的。你不是在尘民窟找私授文字的人吗,现在哥就站在你面前啊,怎么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韦炎彬怒焰狂飙,眼神中有火光在闪烁,一把将手中那几张粗纸丢了出去,然后踩着纪文刚写的那个“鸟”字,大声喝骂:“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戏弄本座!”
“就这毫无文韵的图案,你竟管他叫字?”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一个连命宫都未曾破开的普通人,居然也敢妄言造字!?”
“来人!”
韦炎彬眸光寒芒乍现,看着纪文一字一句的冷笑:“将这小子带回文殿关进大牢,他既然要造字,那就在里面好好的造,慢慢的造,造到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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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昏暗而阴冷的石牢内,纪文两手被绑着吊在半空。
上半身的衣服,早已被鞭子抽烂成一缕缕烂布条。
一阵冷风吹来,将他额前的碎发吹散,露出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他久食五色米,身体韧性和抗击打能力极强。
身上被鞭打的伤口,早在隔天便已痊愈,只是新肉藏在结疤的伤口下,看上去颇为渗人而已。
那日他毅然下山途中,便已将整件事在心中,抽丝剥茧的理清了头绪。
首先,文殿只知尘民窟中有人私授文字,但具体情况他们似乎并不知情。若是尘民窟的尘民告密,证据确凿,以文殿的强势,就不是悬赏,而是直接冲进来拿人了。
其次,若上一条假设成立,那文殿是从何得知有人私授文字?这个私授文字的结论,又是从何而来?
这两条线索中间,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自己在尘民窟山上呆了快两个月时间,教出了一大批学会汉字的孩子。这些孩子各个先天文气等级都从末等,提升到了丁等。
而测试先天文气等级需要的“文柱”,除了城主府,各大文道世家外,便只有文殿有这个条件。像城主府和各大文道世家的文柱,皆不对外。
如此说来,极有可能因为这段时间,文殿发现大量前来测试的尘民子弟先天文气等级,都达到丁等以上,产生了怀疑,而借机试探而已。
那日他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是授字之人,再当着文殿众人的面,装疯卖傻,说自己自创文字,便是要彻底搅浑这滩浑水。
自创文字与私授文字,在重文陆上,是两个天差地别的罪名。
私授文字指的是重文秘字,文殿绝对禁止秘字在民间流传,特别是传授尘民学习秘字这种事,更是严禁,抓到一例便当场斩杀。
而自创文字,对文殿来说,更像是一种小打小闹。
毕竟自文绝降临这一千八百多年来,文字无法始终保留在任何材质上,中途也有许多人萌生过造字的念头,创造一种全新的能够被保留在纸上的文字,代替重文。
但最终都无一例能成功。
究其原因,在重文陆上,人们读经学字的根本动力,是源于对文道和力量的追求。
没有文韵,无法沟通天地文气改变现实的文字,即使造出来,对这重文陆上的亿万读书人来说,也是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
至于那些尘民对文字的需求,谁在乎呢?
更别说尘民造字这种事
这年头,谁还不能造几个字啊!
问题是,你造出字来,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