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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至高空,渭水河畔高涨的气氛渐渐冷清下来,燃烧的篝火也因柴禾不继而灭去大半。
稍有意识的将士开始陆陆续续回营,高顺则指挥着麾下,有条不紊,将那些酩酊大醉的将领或是士卒,搀回各自的营帐歇息。
夜深雾寒,空气中湿气很重,倘若放任不管,任由将士们席地而睡,明早起来,估计很多人就该患上风寒了。
将士们三三两两回营,原先喧闹拥挤的原野,渐渐变得空旷。
“主公,该回营了。”
高顺来到吕布近前,轻轻拍着趴在桌面熟睡的吕布。
稍许,吕布眼眸微睁,待他看清高顺一脸关切的时候,才在座位上直起身子,双臂张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打了个大呵欠,用手拍了拍张大的嘴巴。
今晚着实尽兴,酒都不知下肚了多少。
高顺来扶,吕布摆了摆手,从位置起身:“营帐就不去了,我准备回府,薇娘估计还在府里等着我呢!”
虽然走起路来还有些摇摇晃晃,但脑海里的酒意已经醒去大半。
不远处,得知吕布要回长安,逄纪赶紧推了推吕骁:“二公子,二公子,快醒醒……”
吕骁睁开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睡得正香,被人叫醒,有起床气的吕骁很是不爽,要换了以前的脾气,他早就揍了逄纪一通。
但好在他这几年开了灵智,也知道这位逄从事乃是父亲帐下重要谋士,所以也按下了想要扁人的冲动。
“叫我干嘛?”吕骁很没好气的问上一句。
“大王准备回城长安,你可以藉此同归。大公子已经睡熟,机会难得啊!”
逄纪低声献策,一对浑浊的眸子里精光闪烁。
他之所以愿意替吕骁出主意,乃是因为逄纪私下听吕布在谈论小儿子时,说过这样一句:此儿最似吾也!
如今,吕骁再不是当年的憨傻儿,又有破鲜卑、匈奴之功,深得军中将士认同,战功显赫,加上吕布喜爱,将来极有可能会继承吕布的位置。
所以呢,逄纪就想在其他谋士倒向吕骁之前,先行一步。
“逄从事,谢了!”
吕骁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逄纪肯提醒自个儿,这份情谊他记在心上。
逄纪微露笑意,什么也没再说。
有这一声谢,就说明自己的功夫没有白费。
…………
另一边,赤菟牵来,吕布翻身骑了上去。
高顺又唤来几百甲士跟随,吕布对此表示大可不必。
渭桥距长安不远,此时的城中百姓早已入了梦乡,带的甲士多了,反而扰民。
更何况,高顺和麾下将士忙前忙后,也都累了,还是早些歇着去吧!
高顺当然不肯,在他看来,即使吕布没有醉酒,如今身居高位,也不能在这深夜里独自出行。
万一有个好歹,后果谁都担待不起。
高顺的固执叫吕布哭笑不得。
双方僵持之际,吕骁小跑过来,单手抓住赤菟缰绳,咧嘴笑着。
“老爹,儿子给你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