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会是普通人。”
军医是高知,是潜艇中的宝贝,最年轻的战士,也是一个几乎从未摸过枪的战士,让他杀人,并违背医生天职,用毒气杀人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这位军医的父母都是军医,而且是高级军医,平时有些自由散漫,看不起人,但是专业素养很强,还喜欢教人养生保健,性格开朗,所有人都让着他呢。
现在是战争,他是个军人,两个伤员所在的医疗室是战场,所以他必须到场。
艇长虽然担心,但是还是让他去了,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成为战士。
果然出事,还没有走到医疗室,那边已经死人了。
两名守卫猝不及防,里面的“伤员”冲出来了,一个守卫被直接打死,另一个拼命抵住门。
警报第一时间响起。
临时宪兵纷纷越过呆头鹅一样的小军医,冲过去,他们的枪都是较短枪管的,最后一个是轮机班的轮休战史,一下撞疼了军医。
“对不起。”
军医委屈得想要叫唤,可是艇长说了:“这是战争!”
他挥挥手,别看不起人,我是个军医,首先是个军人。
他的母亲非常严厉,从小就是有错直接冷遇,关黑屋、关门外、吃冷饭……,这些处罚让他终身难忘,他选择到潜艇工作,母亲二话没说让他学会打靶。
“我又不用枪,我用手术刀的。”他顶嘴了。
母亲很意外的没有处罚他,只是说:“你是军医,军人在前,医生在后,军人必须学会打枪。”
现在他才知道经历过老山前线的母亲是何等的爱他。
咔擦——
手枪上膛。
潜艇里的子弹都是橡皮弹之类的特殊弹,这次居然换了实弹,唯独没换的就是军医。
不过他有自己的办法,他摸出了一个弹夹,这是他自己特制的,平时就是没事弄着玩的,鬼使神差居然带上了。
哒哒——哒哒哒——短促的枪声和几声闷哼声之后,居然悄寂无声。
坏菜了!
军医觉得宝宝快被吓死了,他猜那些宪兵一定被打晕了,所以他悄悄躲进了一个储物间。
脚步声在门外走过。
好一会他才走出来,躲过去了吗?
军医直接往前走,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崩溃。
这是小张,前几天还肚子疼,屁臭的要命,他是捏着鼻子给他治的。
这是小王,脸太黑,手太脏,每次都要用酒精棉擦很多次才能下针。
这是老管,家里女儿很漂亮,老是说等长到十八岁就带来和自己相亲,十二岁的女孩子失去父亲会是怎么样?
这是老平,有难言之隐,教他好几次都学不会自己锻炼,一天到晚缠着他,有一天自己火了还吼过他:“我也是初哥!”
……这些平日里喜欢和他打闹在一起,又从来不欺负他的哥哥们都死在眼前,而且是被捏断脖子,打断肋骨……
军医嗷的一声大叫,追上去。
舱门紧急闭锁了好几扇。
铛——
对方居然用手掌在舱门上击出一个突起。
锁门的战士肾上腺素一下子快涌到脑袋里。
这就是船长说的不是普通人?
“准备毒气注入!”
这是最后的手段,注入之后在潜艇回到基地之前,等于是封闭状态,几乎不能吃喝拉撒睡。
大副犹豫了一下:“军医还在门外呢。”
艇长心里一阵绞痛。
其他他人并不知道,就连军医也不知道,他该叫自己一声表舅的。
表姐性子冷,家里人没有一个处得好的,所以十多年没什么来往,可是自己知道,表姐爱急了这个孩子。
这是她前夫的遗腹子,现任丈夫是之前他的战友。
军医的父亲在某个无名高地山死守十天,让军医后爹这个副师长级别的医院院长得以带走所有伤员和医护人员,也包括军医的母亲。
军医的家里冷冰冰,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家庭只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大副久久得不到回应,抬头艇长任凭眼泪直流,他不由得也心酸起来。
“再等等吧。”
艇长的身形晃了晃。
笃笃——
三四秒的时间好像一个世纪,要不是两声响声,艇长可能还清醒不过来。
“准备放毒气,现在倒计时10……9……8……7……6……”
军医用枪柄敲着舱门。
大副突然大喊:“停!”
艇长惊怒,看着副手。
“是军医,要是敌人不会用枪柄敲门!”
“你确定!”艇长鹰视狼顾,大副点头,好几个军官跟着点头,所有的人都点头。
“戒备,开门。”
艇长心里在颤抖,这是所有人的决定,要死一起死,我不能放弃你啊!
回去之后艇长决定实话实说,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决定。
也好,回去脱军装吧。
“哎,我都敲到手酸了,你们怎么才开门啊。”
大副一把抱住几乎脱力却在调侃的军医:“你是怎么做到的?”
两个木乃伊一般的家伙倒在地上。
“我的特制子弹,看了《尸兄》之后我准备杀僵尸的。”军医很想睡觉,梦中妈妈会像小时候一样吻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