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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韩洛泱指着靶场上出现的一个身影,因为靶场距离高台最远,即使能看到全貌,也很难看清楚站在那里的人。
“那是凉国世子,也可以说是”白绍逸走上前看了一眼,犹豫片刻后才道,“称他一声驸马也不为过。”
韩洛泱怔愣,眼里难掩饰惊讶:“驸马?”
“就是公主的夫婿。”白绍逸怕她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解释了一下,“他的妻子自然不可能是宗室女,而是皇后的侄女也是养女,听闻郡主您经常住在椒房殿,关于她的事,从来没听过?”
韩洛泱摇摇头。
白绍逸坐下来,想想她不知道也合情理,毕竟是一件伤心事,姜后为此伤怀不愿提起也是情理中的事。
“如果郡主有兴趣,臣下倒是不介意给您讲讲这段过往。”
傍晚时下起小雨,换防下来和训练结束的士兵都回了各自房间休息,星燃独自站在靶场,伸手去箭囊里取箭,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转头看向箭靶,一百支羽箭中靶的只有十多支——这些日子他与熊渠军训练的士兵同吃同住,才套问出一些有关白泞的过往,得知他十年前先入了羽林军,但很快因为考核没过而被调往熊渠军。
他轻轻叹气,如果射箭是白泞的短处,那也必然不是星燃的长处。
但其余几科,皆耗白泞二十年勤学苦练,星燃想在短期内超越,几乎不可能。
世间万事,除了少数天资聪颖之辈,其余皆无捷径,即使术法也需苦练,星燃也笃信这一点。
所以除了练,无他。
“双脚平衡站,与肩同宽。”思绪被一声熟悉的女声打断,星燃转身,看到韩洛泱拎着一支装满羽箭的箭囊走过来。
她递给星燃一支羽箭,而后说道:“左手推弓,右手三指拉弦,身体微侧”
星燃犹豫片刻,还是接过羽箭照做。
“下颌靠弦。”
“下颌靠弦!”
星燃咬了咬牙:“我靠了啊!”
“不要靠太紧,影响拉弓。”
“不要离开弓弦,下颌靠弦。”
星燃丢开手里的弓,欲与她理论:“那究竟是靠弦还是不靠?”
韩洛泱反问他:“那究竟是藏锋还是不藏?”
星燃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我当时不是为了你好?”
“哦。”韩洛泱冷笑,“那我现在是在害你?”
她好像没错,星燃无法反驳。
但很生气。
“你说,我照做就是。”星燃拾起弓拿起箭,打算重新来过。
韩洛泱也大度,见他乖乖听话,就又过来耐心教他,她抬手,用指尖点着他的下颌:“拉弓,靠上去。”
经她一番细心教授,星燃拉弓射箭也有模有样了,起码射出去大半的羽箭都留在了箭靶上。
“技巧教你了,剩下就靠你自己了。”
教他箭术入门后已是深夜,从她来时就一直下着小雨,此刻二人衣衫都被雨水湮湿了大片,但也都没有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