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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盛看着夕阳在大漠上西沉下去,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吟着那首古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大漠的孤烟果然是直的。尤其是在没有风的时候。
侯大盛可以看到城里升起一丝丝的炊烟,无论是死了多少人、谁伤了。生活都得继续下去。人总得吃饭。这里已经开战好几年了,所有人都已经逐渐的习惯了朝生暮死。看多了以后,就会明白一件事情:没什么比活下去还重要。
活着,那就好好的活着。不得不死,那也没有办法。猎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张桌子,上面还铺设了干净的桌布。从陆松的仓库里面带来的简易茶具,被摆在了桌子上。
侯大盛安静的在茶桌旁,泡着茶。不得不说,陆松这老家伙也是个享受型的家伙。这里环境干燥,果蔬类又较少。陆松给自己准备的,多是普洱。侯大盛喝的,这是做成小珠子状态的便携普洱。
这些都是生普,侯大盛入口便知。都是古树茶。品着茶,坐在椅子上。侯大盛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祖国。战场上这么悠闲,几乎是难得一见的。
猎犬安静的在侯大盛的身后,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模样。很快的,便有队员将晚餐送了上来。在这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伙食。侯大盛他们携带的给养,也不会带什么太好的伙食。
好在城里还是有些肉类蔬菜囤积的,让人过去拿了些许回来。侯大盛至少能够吃上一顿还算不错的热食。这在战场上,就算是很好的了。菜色很简单,就是羊肉。然后馕饼和一些蔬菜。
胡乱将这些包裹在馕饼里面,侯大盛三两下的吃完了一块馕饼。然后,就着茶水继续端坐着。他没有劝猎犬先去吃饭,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猎犬是什么都不吃的。他会把全部精力,放在任务警戒上。
就在夕阳即将全部沉入沙丘后面的时候,远远的一道烟尘升起。侯大盛眯着眼睛,看着那道烟尘由远而近。待得烟尘露出他的真容——车队的时候,侯大盛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
未几,车队在营地前方的远处停了下来。侯大盛没有回头,只是偏了偏脑袋:“猎犬,让人带他们过来。”
“是!”猎犬按动了一下喉麦,低声吩咐了一下。便见得有人开着全地形车,缓缓的向着那支车队行去。在全地形车的引领下,他们很快的进入了豺狗营地的范围。但他们并没有直接进入豺狗的营地。
在外围,他们被拦了下来。只有一个秃头的老者下车后,环视了一圈。却见他低声吩咐了一下,便有两人站出来随着他在引领下步行向着营地核心区域走来。
侯大盛眯着眼,远远的看着那个秃头的老者走来。他是老兵。
老兵就是老兵,只要是人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浮现起两个字:老兵。他真的是老兵,他也就是老兵。他的一切,从相貌到衣着。再到他每迈出的一步步伐,都无声的诠释着一件事情:他是一名老兵。彻彻底底的、完完全全的老兵。
跟在老兵身后的两人,沉默如同山岳。他们按紧了手里的武器,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他们迷彩服下的肌肉显然处于随时爆发的状态。这里,是充满着豺狗的营地。
这里危机四伏,甚至可以说是四面杀机。如果不是老兵的坚持和命令,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老兵踏入这片区域的。随着他们深入营地,这种危机感越来越强。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落入了一个豺狗群落里面。
四周围都是不带着任何感情,看待着猎物一样的目光不断的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扫动。这些目光,有显出来的也有隐蔽着的。他们可以肯定,现在至少有超过十把狙击枪在瞄准着他们。
每走一步,他们都感觉无比艰难。他们的呼吸,也在逐渐的沉重。终于,他们看到了在夕阳下,茶桌前的那个男人。他们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这不妨碍他们认定这个男人就是这里的首领。
因为,他们觉察到了那些扫向他们的目光在他们接近那张茶桌的时候突然间凝了一下。就似乎如同利剑一般,实质的刺过来。但这种感觉很快的就消散了。直至,老兵缓缓的在豺狗一名队员的引领下在那位男人的面前坐下来。
“厨子?疯狗的口中,比他还疯狗的疯狗。”老兵坐着,也如同一座大钟。稳而不动。他看着侯大盛,一字一句的道:“年轻人,果然看起来很疯!”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