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成了一堆堆的碎肉。
远远的,侯大盛举着望远镜看着这里爆发的屠杀。他的耳机里,传来了“嚓嚓嚓……”的杂音。但他并不在意,从喉咙上拿下变声器:“走吧!他们死定了。马上让救援队和医疗队到叉子那边去,受伤的兄弟不能出事!”
说完,侯大盛转身登上了车子。这辆车子,没有任何的标识。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车子。但只要是有些眼力的人,从车子的痕迹上可以轻易的看出这并非是一辆普通的车子。轮胎的痕迹上,很明显可以看出这辆车子比一般的轿车要重了很多。
莫妮卡穿着一身米色的长大衣,一言不发的跟在了侯大盛身后。她现在似乎开始适应了自己如同侯大盛影子一样的生活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她都需要这样的生活。对此她开始有些不接受。
但终究她适应过来了。她是聪明的女孩儿,尤其是在历经了数次生死之后。她很清楚,父亲这是为了自己好。她并不拒绝这个安排。满满的,她似乎有些好奇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他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但却颇有威严。她知道他有妻子,甚至还有孩子。但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只是知道,他会和自己的妻子通电话。当他和自己的妻子通电话的时候,他总是那样的温柔。
如果莫妮卡不是亲眼看到过这个男人据枪冰冷的打碎一颗颗的头颅,踏着尸骨和腥血目光冰冷的带着她走出黑暗。她甚至会觉得这就是个非常有教养的年轻新贵。
侯大盛的手指常年泡药浴,修长而纤细。自从伤愈后,他身上的那股杀伐之气便淡了。这更像是一种返璞归真。他不再如同从前一样的,走出来便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让人不得不注意。
更多的时候,他甚至像是本来就在那里的一滴水。是那么的不引人注意,那么的和光同尘。只有和豺狗又或者肯特、伯努瓦……等等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稍露锋芒。尖锐的菱角,无声的告诉人们:他依然是那个疯子集合体豺狗的领导者。
“你刚才给托蒂电话……实际上是为了确认他的位置,是吗?”上了车子,待地车子缓缓的启动开起来之后莫妮卡对着沉默的侯大盛轻声问道。侯大盛从柜子里拿出酒。
平日里,侯大盛不爱喝酒。但这个时候,他却很想喝一杯:“不全是。我确实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他是当年地狱镰刀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当年地狱镰刀逃出来的几个,几乎都死了。他……是唯一活到现在的人。”
莫妮卡沉默了。侯大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是苏格兰的威士忌,巨狼从前最爱的酒。将褐色的酒液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他们将会被埋葬在历史里,成为过去。然后不会再被人提起。事实上……我觉得,我们可能也会面临着这样的命运。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甚至扩大些说,世界上那些曾经最为优秀的战士、最为强大的战士最终都免不了这个下场。”侯大盛脸上带着一丝的惨笑:“能被记载的人,不多。我们做过什么,都不会有多少人记得。甚至没有人想要记得……”
侯大盛似乎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他一手握着酒杯一手轻轻的在车把手上打着拍子声音沙哑的唱着一首莫妮卡从来没有听过的古怪歌谣。
“我们是豺狗,追逐战争的豺狗。活在硝烟与鲜血中,和平的时候我们被遗忘……”
这首奇怪的歌谣,很快的引起了一声声的合唱。莫妮卡目光炯炯,她看着这个男子,忽然间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魅力。他平日的沉着,一切的稳重似乎都是在小心翼翼的去隐藏着自己内心深处的这种不安。
这并不会让人认为他软弱,这只会让人感到他身上的那种带着让人着迷的孤寂感。
“我们是豺狗,凶残的豺狗。同伴和敌人尸体的所在,便是我们的墓地……”耳机里的声音,大的甚至可以让莫妮卡听到。她听得出来,这是叉子的声音。甚至有肥狗的声音,有猎犬的声音。
当侯大盛唱起这首她没有听过的,古怪的歌谣的时候。那些并没有和他坐在一起的豺狗们,都无声的打开了公共频道。他们几乎是用吼的,唱出这首歌谣……
“我们是豺狗,狡猾的豺狗。我们成群结队,我们无惧豺狼虎豹和死亡。我们就在他和你的身边……”
“我们是豺狗,无情的豺狗。我们活在充满着黑暗和血腥的地狱,我们手上沾染着无数的腥血与人命,我们不介意杀戮的继续。我们只在乎那带着血腥味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