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还有没有做好,正在上釉的。上面的仕女图,栩栩如生。每件陶器上,吕钢都会打上他的印记。
“现在只要是有‘吕钢’独门印记的,市场上至少能卖五百一件!”跟着吕钢的徒弟,自豪的跟侯大盛介绍道:“我师傅的本事,没得说。就是他不爱出门,很多拿奖了都是人家送来的。”
见侯大盛眼神疑惑,这位徒弟笑着道:“你可别认为我照顾师傅,其实他什么都能自己做。我在这里,更多的是跟着我师傅学本事、学做人。师傅倒是觉得我能自己出去开店了,但我觉得跟着师傅学到的做人道理是我在外面学不到的。所以我一直没走。”
和胡泽源一样,侯大盛在相处的时间里面没有看到胡钢有任何一丝的不便。他可以自己去倒水,自己煮饭做菜。笑吟吟的把自己从轮椅单手并靠着另一只手的义肢一起撑到椅子上。
侯老虎他们到访的期间,也有客人前来。胡钢笑吟吟的给客人泡茶,没有人觉得胡钢有什么和普通人不同的。因为他离开轮椅双腿装上了义肢之后。行走起来,依旧平稳。只不过有些缓慢。
一路走来,侯大盛沉默的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看着他们各自不同的活法。有人依然在服役,就在现役里面。更多的已经离开了部队,回到的地方。他们生活各自不一样,但都带着一种侯大盛说不出来的精神。
“大伯,您想说啥您就给我直接说了吧……”终于,在外面漂泊了一个多月。侯大盛的身体已经可以适应了。他们也踏上了回家的路途。终于,侯大盛忍不住了。他知道,大伯带自己走着一圈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
侯老虎背着手,缓步走着。侯大盛就这么低着头,背着行囊跟在了他的身后。这一圈转下来,他身上还真多了不少东西。胡泽源给的鸭蛋,吕钢的瓷器茶具。鲍海给的一些海味。
自从侯大盛开始缓缓恢复之后,侯老虎就把这些行囊全都丢给了侯大盛。碍于大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侯大盛默默的扛下了所有的东西。好在侯老虎把行囊重新设置了一下,至少让重量均匀分布。
侯大盛背起来,没有那么的辛苦。只不过,真的很重……
“几个洋鬼子夸你两句硬汉,你就真把自己当什么硬汉了?!”侯老虎背着手,缓步走着:“带你走一圈,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就是让你小子好好瞅瞅,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硬汉!”
“他们,才是真正的硬汉!什么时候,都活出自己。什么时候,都活出自己的味儿!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那种脾性。枪林弹雨,没改过。回来了,照样没改过。错了,就认。对的,就做。心底里那口气,至死不散!”
侯老虎转过身来,看着侯大盛一字一句的道:“他们,才是硬汉。你?!你算他孃个球的硬汉!扯犊子的硬汉!”
侯大盛低着头,默不作声。却见他身前,侯老虎依然缓步走着。距离侯家村越来越近了。他们明明可以搭车回去,但侯老虎却依然选择了步行。他背着手,走在前方就像是巡视着自己领地的猛虎。
而侯大盛,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摸着胸口,你好好问问你自己。你算得着是硬汉么?!”侯老虎冷哼道:“开口言说自己废物,这才是最大的废物!人活着,你把你自己当废物了。你就是废物了!看看,看看你自己现在的德行!你也有脸因为几个洋鬼子喊你硬汉就抖得瑟?!要脸么?!”
侯大盛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的,他必须承认自己颓废了。从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上战场以后,他忽然茫然了。自己能做什么?!做厨子么?!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自己当然还想在战场上!
和豺狗的弟兄们,一起呐喊着厮杀!和那些各种各样的敌人们,交火拼命!这才是爷们过的日子,这才是他侯大盛应该去的地方。这……才是他侯大盛可以骄傲的地方。
但,一切都没有了。现在的他,是上不了战场的废人。是的,尽管没有言说但这便是侯大盛心底里从未有说过的想法。
“硬汉?!你也配得起这个词?!”侯老虎在夕阳下的身影被拉长,他的目光灼然如火盯着侯大盛便骂道:“你现在就是心底里,已经彻底没有用了的废物!硬汉?!硬你个屁的硬汉!”(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