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金寨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到那时你们得跪着叫我姑奶奶!说着,兜里摸出个山寨机,开始拨号。电话一接通,立即对着话筒开哭,哭得跟唱戏似的。说金来呀,你媳妇我快被人打死了啊!你这个死人,还不赶紧死过来给我报仇!呜呜呜。
那边可能问,谁打的?夜叉就哭诉到,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骚比,领着一个小白脸,三人对我拳打脚踢,我肋巴骨都断了好几根啊。
那边可能问你现在在哪?夜叉就说我在班车上,再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哎呀哎呀疼死我了,我快不行了……金来,你多带点人在车站等着,把这个三个傻吊往死里打,要不你的名声就坏了啊,呜呜。
那边可能说,你看着别让她们跑了!夜叉说跑不了的,我堵着车门呢,你快叫人吧。说着,回头狠狠地剜了王梓明三人一眼。
挂了这个电话,母夜叉又拨了个号。拨号的时候不吭声,一拨通就又开哭了。说哥呀,你妹我快被人打死了啊!那边可能问,谁打的?夜叉就哭诉到,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骚比,领着一个小白脸,三人对我拳打脚踢,我肋巴骨都断了好几根啊。那边可能问你现在在哪?夜叉就说我在班车上,再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哎呀哎呀疼死我了,我快不行了……哥,你赶紧带着派出所的人赶过来,先把这三个傻吊抓起来再说,判他个十年八年的,一定要给我报仇啊,呜呜……那边可能说,你看着别让她们跑了!夜叉说跑不了的,我堵着车门呢,你快来吧。说着,回头狠狠地剜了王梓明三人一眼。
夜叉的这两个电话,听的王梓明心里发慌,额头上尿津津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乡里多的是亡命之徒,这些人都是些没有法律意识,做事不计后果的家伙,下手贼狠。等会车到了站,三人这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被拉下去乱棒打死呢。
正这样惶惶不安地想着,旁边一老者悄悄地说,小伙子,你们麻烦大了。王梓明嘴上还装着强硬,说一个农村妇女,量她也翻不了天。老者说,可你惹的不是家儿啊。这个女人,是金寨有名的母老虎,嫁到村里不到一年就逼死了公公婆婆,臭名远扬,十里八村都没人敢惹的。他丈夫金来,是村里会计,横行霸道,手下有一帮心狠手辣的小混混,专做打打杀杀的勾当。你们打了他的老婆,他会善罢甘休?肯定在车站等着你们呢。我劝你们还是想办法先下车吧,等会到了金寨,就由不得你们了。
王梓明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地痞有什么可怕的,有国法管着他们呢。老者说嘿,什么国法,在金寨,金来就是法。你们不知道吧,这个母老虎的哥哥是个大干部,听说在县委书记面前都过的很,本事大着呢。金来就是指着他在村里耀武扬威,欺压百姓的。
王梓明越听心里越没底,心想怪不得这个女人如此嚣张,原来是狗仗人势啊。这时候,才有点后悔没看好张晓卉,不该打了这个冤家,怕是一会三人都没好果子吃了。眼看金寨就要到了,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急得满头大汗。拿出手机拨110报警吧,又怕车上人笑话。想看看张晓卉和尹红妹是什么反应,却见她俩没事人似的站着,张晓卉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心想这两个女人,真能沉得住气!
车还没到金寨,前面就开过来两辆面包车,母夜叉腾地站起来,把头伸出窗外,挥着手大叫,金来!金来!
面包车的窗户里,伸出一个狰狞的面孔来,看了她一眼,又缩进去了。然后那两辆车就调了头,一前一后地夹着班车,那架势好似美国的战斗机给民航客机护航似的。
车上的人都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这三个衣着光鲜的人,知道等着她们的将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毒打,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王梓明眼见情况紧急,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摸出手机就要报警,哪知道手机刚从裤兜里逃出来,就被张晓卉夺了过去。王梓明低声说晓卉,你没看到外面这些人吗,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是报警吧!张晓卉微微一笑,说,慌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说话间,车停了下来。面包车上跳下来十来条手持钢管,铁链的家伙,在一个肚子上纹着一条青龙的汉子带领下,上来把班车给围住了。那纹身的汉子,正是金寨令人闻风丧胆的地头蛇,金来。
母夜叉看到自己的男人如此威武,喜极而泣,做出千娇百媚的姿态来,叫声金来呀,下车哭着就往他怀里扑。金来却厌恶地一闪身,那女人扑了个空,差点来了个狗吃屎。金来嘴里斜叼着烟,敞着油乎乎的肚皮,嘴里的大金牙闪闪发光。
他对着班车上的人说,不想死的,都他妈赶紧下来逃命。车上的人如小鬼见了阎王似的,呼啦啦争先恐后往车下挤,生怕迟了一步,也要挨顿毒打。不到一分钟,车上就只剩下了王梓明和张晓卉、尹红妹这三个倒霉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