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展宏图拿起雪茄,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苏兄你什么意思?不妨明说。
苏熔又嘿嘿笑了一声说,我只不过是拿他做个砝码,去平衡另外一件小事。
小事?展宏图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苏熔说:让我猜猜。你说的小事,应该和一个女人有关吧?
苏熔哈哈大笑起来,在展宏图肩上拍了一把说,知我者,宏图老弟也!
展宏图也哈哈笑了起来,说,苏兄的雅兴,我展某人怎会不知?说吧,我成全了你,你拿什么报答我。
苏熔眨着眼睛说,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
展宏图哈了一声说,我可没有你那些闲情逸致。你说吧,我怎么配合你?
苏熔说,简单。这两天我打电话给你,你买我个面子,就说只要我一句话,立马放了姓王那小子,然后呢,我就感激不尽啦。
展宏图早就看穿了苏熔的五脏六腑,挑着眉梢说,苏兄这个电话,应该用的是免提吧?
苏熔一愣,和展宏图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送走苏熔,展宏图立即叫来熊怀印,询问王梓明案子的进展。熊怀印支支吾吾地说,这家伙又臭又硬,还没交待。气的展书记拍了桌子,说你这个公安局长是做什么吃的,连这个小事都搞不定?再给你三天时间,撬不开那小子的嘴巴,你别来见我!
熊怀印慌了,不到中午就跑到了审查站。审查站的站长见市公安局长驾临,慌得跟头流水的迎接了他。熊怀印在审查站停留了一个小时,具体做的什么指示,不得而知。
晚上,王梓明吃过盖浇饭不久,铁门照例就又响了。哐啷啷的声音听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这次进来的除了俩协警,还有胖警察,以及一个穿着便衣的瘦老头。那瘦老头有点尖嘴猴腮,但一双眼睛却有点寒气逼人。胖警察介绍说,74号,你面子够大的,站长来看你来啦。
王梓明在床上坐着没动。瘦老头很和蔼地问他,吃饭了吧?休息的咋样?
说着,也在王梓明床上坐了。看床上没有被褥,训斥胖警察道,怎么搞的,你们这样虐待我们的队员?胖警察朝俩协警丢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一套崭新的被褥送了进来。
瘦老头和颜悦色地和王梓明拉起了家常,问他家是哪里的,哪个学校毕业等等。聊着聊着,开始大谈人生哲学。说人这一辈子啊,说白了来到世上就是受苦受难的。空着两手来到这个世界,最后空着两手走,图个啥?人生苦短,就不要再苦自己了。你以为自己很逞能,你以为自己的一条命不算什么,你没想想自己的亲人?没想想年迈的父母,没想想牵肠挂肚的妻儿?人啊,都是自私的动物,这种自私表现出来的形式又是不一样的……
瘦老头侃侃而谈,句句触及到王梓明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麻醉了。就在他将要缴械投降的一瞬间,他眼前忽然出现了展宏图的淫荡的狞笑着的脸。紧接着,是目光哀怨的苗苗。他的意志一下子清醒过来,斩钉截铁地打断瘦老头的话说,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你这招攻心战术对我没用。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任何问题。
瘦老头不生气,说年轻人,先不要过早下结论,你听我接着说。王梓明说,你说的很累了,不要再浪费口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要耽误我看东方红。
瘦老头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讪笑着站起来,摇了摇头,出去了。
过了一会俩协警又进来,手里多了一条粗粗的麻绳和一个类似汽车摇把的铁东西。协警甲对王梓明说,今天你不用看东方红了。站长说,要请你吃烤全羊。
苗苗最近几天一直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徘徊。这个原本活泼开朗的女孩子,置身在这错综复杂的职场里,只因为容貌和身材出众,就惹来了祸端,就过早地经受了世间的冷暖和风风雨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幼稚和调皮,而是多了一份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成熟。
而这种成熟在其她女人身上,就是老气横秋;但在苗苗身上,那就像落了霜的红叶,恰恰让她迸发出了不可抵挡的气质和魅力,而变得愈发迷人,愈发有女人味了。她那生动漂亮的脸蛋和异常丰满的身材,如一株含苞欲放的玫瑰花,挂着晶莹的露珠,只等着一场春雨的浇灌,就欣然张开粉嫩的花蕾,热烈地绽放。
她是娇艳的,但同时也是多刺的。她总认为,自己拿善良和爱心来对待这个世界,一定会得到同样的回报。但是她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善良和爱心,还存在着虚伪,奸诈,欺骗,邪恶,所以她不得不处处设防了。她的感情,包括她的身体,都像是一本有着密码锁的日记,不轻易向任何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