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有什么办法?电话又打不通,不还得等他回来吗。唐小梅说,不,我要去找他!你来过,我们一起去找。
江波被逗笑了,说小梅呀小梅,你还是小孩子脾气。万川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他?这不等于是大海捞针吗?唐小梅说,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找他,你赶紧开上你的车过来,我在楼下等你。
唐小梅说完,不等江波再说什么,啪地挂了电话。那边的江波只好呵欠连天地起了床,开车过来接唐小梅。
唐小梅早就等在路边,不等江波的车的停稳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说,快走!江波迷茫地说,去哪?唐小梅说,我也不知道,你随便开好了。
江波转身认真地看唐小梅。唐小梅说看什么看,我没发烧,专心开你的车吧。江波说你没有目的地,起码得有个大方向吧?我朝哪个方向开?唐小梅说,向西。西边是王梓明的老家。
江波载着唐小梅,出了市区,一路向西,沿着国道,跑出了四五十公里。哪里有王梓明的影子?唐小梅又说这样不行,和梦里的环境不相符合,指挥着江波下了公路。说咱们去那种土路上,荒野上找,我梦中见梓明就是在那种路上。江波被唐小梅闹得头晕,只得开车下了国道,在乡间小路上乱窜。刚下过雨,路又泥泞,路很不好走,车数次打滑。一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唐小梅才停止了折腾,让江波上大路回到了市区。
到了二院,唐小梅无心上班,先给王梓明班上打了电话。她电话簿里记的还是工程部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当然是贾新文。贾新文天生是拍马屁的高手,最擅长的是溜须拍马,所以深得关天浩的器重,在公司牛叉的不行,连走路鼻孔都朝着天。一听有个女的找王梓明,声音还挺好听,就阴阳怪气地问,你是哪位啊?唐小梅说我是他家属,请问王梓明在吗?贾新文哼哼一笑,说,那人现在是神仙,我这个凡人哪里会知道他的下落!啪地挂了电话。
唐小梅又给王梓明的妹妹打电话。王梓明的妹妹满不在乎地说,我哥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嫂子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估计晚上就回来了。
唐小梅打了一圈电话,好像只有自己在担心王梓明。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下午四点多那会,唐小梅正在给一个因车祸做了截肢的病号针扎,忽然心惊肉跳起来,手抖个不停,连扎了两针都没扎上,气的病号在那里发脾气,要求换护士。唐小梅做护士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扎不上针的情况,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她涨红着脸,默默地听着病号的牢骚,连声说着对不起,叫来了另外一个护士,自己去到休息室躺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像是病了,心慌意乱,身体直出冷汗,心脏跳的很不规律。还以为是早饭和午饭没有吃好的原因。而这个时候,王梓明正在被人按到在地,遭受着残酷的鞭刑。看来,世上确实有“心灵感应”这一说。
下午,唐小梅因为身体不适,请了半天的假,躺在自己的单身宿舍里休息。心里想着王梓明的安危,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在似睡非睡之际,听到有人敲门。开了门,原来是护士长罗娟。唐小梅搬到这个单身宿舍后,罗娟经常来看她,给她讲一些她走后干部病房发生的一些事。乍看到面容憔悴,脸色发白的唐小梅,吃了一惊,说呀,小梅,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说着话,拿手去她额头上试体温。
唐小梅拉着她的手在床上坐下来,说,没什么大病,就是感觉有点心慌,可能是低血糖了。罗娟爱怜地说,小梅,你总是不照顾好自己,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这样长期下去,是不行的。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只苹果,去洗了,递到唐小梅手上,自己也拿了一只吃起来。
罗娟打量着房间里简陋的陈设,再看看脸色既消瘦又苍白的唐小梅,心里开始替她凄楚起来,不知道拿什么话去安慰她。作为女人,罗娟自己也是不幸的,也有一本难念的经,所以非常了解女人的痛苦。罗娟的丈夫是性无能,本钱是不小,就是软得面条似的,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两年前,空房已久的罗娟在一次值夜班时,被科室主任石本元强奸了。说是强奸,也不贴切。因为开头是强奸,进行到一半,罗娟嘴里由骂声变成了哦哦呵呵的叫声,圆滚滚的屁股开始主动一前一后地迎合起他的撞击来。等到了要紧处,更是抱住石本元的腰不松手,显然是尝到了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