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万川市,就是有这么一个怪现象,只要是位置好的房子,再高的价格都会被哄抢一空。可见财富都集中在少数人手里了。
工地的东面,靠近荷塘的边上,两栋高层住宅楼已经打好了地基,马上就要拔地而起了。这块地,正是那自焚的老汉用生命都没有保护住的家园。现在,老汉骨灰仍未下落,他的家已经面目全非了。看来胳膊永远也拧不过大腿,试都别试。
王梓明慢腾腾地骑着三轮车,摸了摸裤袋里的照相机,紧张地心怦怦直跳。现在,整个工地的基本情况他已经基本看清楚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拍成照片,留作实实在在的证据,好让自己将要整理的黑材料更有说服力。
看四下无人,他停下车子,掏出相机,刚把相机举起来,看远处一个保安向他这边看,又赶紧把相机装了起来,继续蹬着车子前进。走到一个配电房那里,发现配电房刚好挡住了大门口保安的视线,就又停下来,掏出相机,卡擦卡擦一阵猛拍。拍了一阵,翻着一看,因为太着急,手又紧张地颤抖,刚才拍的几张都没有对好焦距,照片都是模糊不清的。只好又重新调了焦距,尽量抑制着激动的心和颤抖的手,总算拍了几张比较清晰的照片。想起相机还有变焦功能,就把那8栋别墅拉近,拍了几张特写,效果还挺好。正在那里孜孜不倦地拍照,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相机不错啊。
王梓明拍的投入,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自己所面临的危险处境。这会听到后面有人说话,才猛然醒悟过来,一个激灵,手里的相机差点掉到地上。就觉得身上的汗水一下子都变成了冷汗,头发都竖了起来。
慢慢地转回头一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五六个膀大腰圆的保安。这些保安一个个狞笑着,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已经呈扇形把他包围了。保安后面,还跟着一辆三轮车,车上装满了蔬菜,骑车那人,戴着顶卷了帽檐的破草帽,脖子里搭着条黑黑白白的毛巾,和王梓明的打扮简直是一模一样。王梓明差点叫出来,心说,哎呀,那个人不正是自己吗?
领头的保安就是那个刺着纹身的黑胖子。他把橡胶棒拿在手里,在另一个手掌里一下一下地敲着,痞里痞气地歪着头看着王梓明,满脸都是讥讽。王梓明确定,刚才那句话就是从他那张油嘴里冒出来的。
王梓明心里一凉,知道这次是栽了。他明白面对这些恶狗,自己必须得表现的镇定,千万不能慌张,否则只会遭到疯狂的扑咬。他迅速平静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很从容地从三轮上下来,故作轻松地说,哦,你们这里不允许拍照吗?那我把照片删除好了。
王梓明说着,悄悄把相机的储存卡抠了下来,抓在手心里。那胖子上前一步,从他手里夺过相机说,对不起,这东西我暂时替你保管着。王梓明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狡辩说,我只是个卖菜的农民,来你们这里搞推销的,拍照纯粹是感到好玩,你们用不着这么紧张的。
那胖子张大嘴巴,发出一阵沙沙的笑声,响尾蛇似的,说,这话你留着,一会再说。说着,他用手里的橡胶棒顶了顶自己的帽子,下巴一扬,说,走吧,去保安室,弟兄们都想买你的菜呢。
几个保安怪笑着说,是啊彪哥,弟兄们好几天没练了,手痒的直想挠墙,你今天总算给我们抓了个肉沙袋,大家可有地方泻火了,哈哈哈哈!
笑得王梓明头皮发麻,腿肚子直想转筋。两个保安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架着他就走,有人把他的三轮车也推上了。
灰头土脑的王梓明被几个保安簇拥着,看上去有点像要去就义的地下党。他机械地向门口的保安室走去,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最起码一场毒打肯定是逃不掉了。他现在考虑的,挨打倒是其次,最怕的就是张晓卉出面。要是张晓卉此刻站起他面前,看他这个白眼狼如此费尽心机地整自己的黑材料,她会是怎样的感受?自己今后还怎么面对她?王梓明一想到这些,连自杀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正这样想着呢,后面的胖子为了抢功,果真就打通了张晓卉的电话,谄媚兮兮地,兴奋地音调都提高了八度,说,张总,我们抓到了一个来工地刺探情报的人,还带着相机,拍的有照片,很可能是中央台的记者!
那边的张晓卉听说是记者,着了慌,说,你们看好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我马上到!
胖子点头哈腰地对着话筒说,请张总放心,他就是插上翅膀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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