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笑意越来越大。
而秦艽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怎么了胸口突然闷得慌,一股气憋在那里,出不来也进不去,她满脸涨红的看着挑衅的叶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良久,从口中直接喷出一股鲜血,纷纷扬扬的散在了空中。
接着她整个人无力的焉了下去,最后还死死憋住一口气,对叶沉虚弱的骂道:“你他娘的骂得这么直接生怕我听不懂么......”
说着,丝毫没有给对方回话的时间整个人又昏了过去,正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房门前。
叶沉:“......”
原本叶沉看她口喷鲜血,心里募地一紧,而后见她还有闲情逸致骂人,这紧张感瞬间就消失了。
他俯视着秦艽,朝她身体轻轻的踢了几下,没有丝毫反应。
接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嘴上虽然是得理不饶人,但还是皱着一张脸抱起了秦艽,朝她的房内走去。
皱着一张脸帮她掖好被子,皱着一张脸给她渡力疗伤,最后皱着一张脸离开了。
就仿若特别不情愿才去抱她的,去掖被子,去帮她疗伤。
就好像,皱着脸就能掩饰着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叶沉自欺欺人的想着,他才不是一脸情愿去救她的。
他是很嫌弃很嫌弃很嫌弃的才去弄的。
怎么可能,一个昔日对他非打即骂的仇敌他心里竟然还有一丝心疼?
死都不可能。
回到越非堂的叶沉这样固执的想着。
而此刻在药神府中。
洪连仰仗着蒋侍者的瞬移法术,两人这边刚与叶沉分开,下一秒就出现在药神府的门前。
还是和先前一样,木门紧闭,上面偷偷的长着几朵白色的菌菇,和片片青苔。
两人悄悄的进了门,踩着院中的卵石路上往屋内去,待到两人越走越近的时候,听到屋中传来一阵低语声。
药神府一直只有药神在这居住,但药神君在闭关中,那此刻在屋中的人是谁?
岩陀连忙揽着洪连往一侧躲去,两人偷偷倚在窗柩下面,听着屋内之人的谈论。
“这是即将完成刑罚要入轮回的桥人名单,你看看。”说话之人是一个苍老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一阵窸窣声后,洪连想着应是另一个人接过了那名单,她心里不禁纳闷,莫不是药神君已经出关了?要不然什么人会在药神府内议事?
但接下来听到的回答却否认了洪连的猜测。
因为回答之人是一个孱弱喑哑的女声。
“行了行了,婆子我暂且收着吧。不过以后这药神君的东西莫要往婆子这里递了,婆子又不是他的老妈子。”孟婆皱着两道稀疏的眉毛,不情愿的从那人手上接过那物,又呛声道:“怎么?占了婆子的窝,婆子就成他的人了?”
洪连虽说没见过孟婆,但在无区,上了年纪的老婆子想也不用想只有那奈何桥旁日日夜夜熬汤的孟婆了。
听着语气,孟婆与药神君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洪连抬眼望着蒋侍者,想着能借着眼神交流传递自己的看法。
但是两人丝毫没有一点默契,蒋侍者一直低头,像是在思忖着什么,根本没有接收到洪连的略有心得的目光。
洪连轻轻戳了一下他的手指,闪着大大的眸子,传音道:“你在想什么?”
闻言,蒋侍者才缓缓抬起头,他将修长的食指轻轻地竖在自己的薄唇上,复而又指了指里面正在说话的两人,示意洪连噤声听里面的人说话。
洪连轻轻的撇撇嘴,最后还是乖乖的待在一旁不作声响。
那个男子又道:“只是药神君一直在闭关之中,桥人投胎之事须得药神君过目一二,这不是因为孟婆神你住的近些,等到药神君出了关必定能第一时间将这名单转交于他手中,麻烦了。”
孟婆幽幽的长叹了口气,“真当婆子时时刻刻守着药神君呐?婆子是阴府的人,干得都是阴府熬煮汤水之事,不是你们无区的看门之事。”
就连洪连都听出来了,这孟婆神神分明就是暗戳戳的说另一人是看门狗。
她又万般急切去找寻蒋侍者的目光,但蒋侍者一沉思就处在一个心无旁骛当中的状态,根本察觉不到一旁其他的事情。
无法,洪连轻轻地拽了拽他的手掌,想和他说话。
但是蒋侍者却头都没有抬,反手将她的手给握住,捏了一下,传音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先听他们讲完,好吗?”
洪连要炸起来的毛发又被蒋侍者柔情似水的语气给慢慢捋下去了。
她哼哧哧的软了下去,真真正正打算乖乖的听里面的人的对话。
但有些事情是这样的,在你准备要去在意的时候你在意的那个东西它就消失了。
此刻,屋内的两人完成了一段并不友善的交谈,忙着去奈何桥的孟婆神打算要离开。
就在此刻,洪连怀中的琉璃盏一个没拿稳滚落了下来,正巧滚到屋子的门口正前方。
琉璃盏周身散发着的寒光道道晃着屋内两人的眼睛,他们闻声立马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