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秦昀儇抬头,恰好对上雪竹的视线,“你……”
雪竹慌忙低下头。
“你是……”
这时上官月琰也回过头,看向秦昀儇也是有一些紧张。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秦昀儇说道。
“小人只是一介奴婢,不曾见过秦公子。”雪竹低着头。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秦昀儇摇摇头,“如今竟是连记性都这般差了。”
“世间广泛奇异,许是有什么人同她长得相似,这才让秦公子混淆了。”上官月琰解释着。
“兴许吧。”秦昀儇一脸疑惑,“只是……我似乎……”
秦昀儇还没有说完,上官月琰便将他打断了,“秦公子,专心听戏,否则便要错过精彩的内容了。”
秦昀儇只好点头,他往上官月琰身边走了走,总也感觉有些熟悉的芬芳,他不动声色地又往上官月琰那边走了走,那种味道更是重了一些。
他皱起眉头,太熟悉了,这个味道,真的是太熟悉了,但是猛然想起却又记得不大清楚了。
突然,秦昀儇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地多朝上官月琰看了几眼。
秦昀儇是个比较闷一些的人,他同上官月琰在一起喝酒倒也没有说太多的话,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上官月琰起身,“酒也喝了,我也是该回去了。”
秦昀儇并未阻拦,只是点了点头。
“秦公子也早些回去吧,尽然如此,我便走了。”
上官月琰还未走几步,却突然被秦昀儇给叫住了,“等一等。”
上官月琰顿了顿,恐秦昀儇察觉她的身份。
“我有话想跟你说。”秦昀儇说着,“我有话想跟你说,月琰。”
“你说什么?”上官月琰没有回头。
“月琰,你还想骗我吗?”秦昀儇继续说着。
上官月琰没有回头,“不知秦公子是何意思?”
“纵然你伪装再过精妙,可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昀儇哥哥,我熟悉你周边的一切,你的丫鬟,即使换上了伪装我也识得,我识得你身上独有的香气,你骗不得我的。”秦昀儇走到上官月琰跟前,轻轻拿下她的面具,“果真,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上官月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月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脸旁边,而后将那一张假皮撕了下来,显露出她原本的模样,“昀儇哥哥,果真是瞒不住你。”
“月琰,如今的你身上像蒙上了许多纱布一样,越来越令我猜不透了。”秦昀儇摇摇头。
“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上官月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有些嘲讽,“被人看得太过透彻,极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多一层伪装,也就多了许多防护……不过今日竟被昀儇哥哥给识破了,真是失策。”
“我也没有想到。”秦昀儇摇摇头,“起初我在街上只是听见一道声音有些像你的,可又不像,我细看,看见那独特的面具,竟是那日救了我的屠墨,想着要还你人情,我便前去唤你,进了这酒楼,我越发觉得你很熟悉,甚至觉得你的侍从也很熟悉,直到闻见你身上那独特的昙花香,一切便都了然了。”
上官月琰听罢,轻笑,“是我太过大意了,在集市上一不小心说话声音略显女气了。”
“月琰……”秦昀儇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如今你怀有身孕,怎么不在府上歇着?”
他看了看上官月琰的肚子,上官月琰太过瘦弱,如今四个月了,穿上男装也不过有微微的一些弧度。
“不用担心,我无碍,只是在府中太闷了,出府散散心罢了。”上官月琰见他担心,摆了摆手。
秦昀儇脸色微沉,他自然知道上官月琰没同他讲实话,她若真的只是出府散心,又何必是这番打扮,“日后,你还是安心在府中待吧,如今京城越发不太平了,你怀着身孕,始终是不大方便的。”
“我知晓昀儇哥哥关心我,你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上官月琰冲秦昀儇温柔地笑了笑,“毕竟我可是屠墨呀。”
“也是。”秦昀儇扬起一丝笑意,“我竟从未想到,平日里温婉娴雅的月琰竟然就是那个救了我性命的屠墨。”
“昀儇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上官月琰轻咬嘴唇,“只是迫于无奈,我也别无选择。”
“我明白的,月琰,我虽不知你到底有何秘密,可是你的苦衷,我都是可以明白的,我并不怪你你骗我,我只怪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