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是医生上门给你检查的一贯时间,你要保重身体。”
“我知道。”慕容子瑜点头,眸底席卷晦暗。
魏漠这才放心退下。
而靠在办公椅椅背上的慕容子瑜,伸手掐了掐眉心,他斯文温润的脸庞闪过苦涩。
那烟味,似乎能压制他心头的痛苦,让他稍微好受一点,所以他才没有戒烟。
但他也知道,这烟一定会增加他心脏的压力,早晚会给自己心脏带来强大的负荷。
伸手按住心口,慕容子瑜流转的晦暗眼眸中,闪过万千思绪。
他不禁想起,在南城,那个雨天,他淋了一场雨,站了太久,只为了引安婉入局,利用她心软,他成功了,得到了她答应嫁给他的允诺,可幸福很短暂,之后再次变得面目全非。
如今这个结局,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他把她给弄丢了。
在书房坐了半晌,烟灰缸里的烟蒂逐渐多了,当第五支烟被掐灭,慕容子瑜起身,推开窗户,让风吹进来,散一下味道,然后转身,走出书房。
在去自己卧室的路上,他脚步一滞,转身,去往宓秋所在的房间。
他想看一看母亲睡眠如何,是否真的已经睡着,而不是熬着一双泪眼,苦熬着。
脚步放得很轻,他颀长的身影缓缓站在了卧室实木大门的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听到什么异响,不过这道实木门一向比较隔音,他眼眸沉沉,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落在了门把手上,然后扭开,放轻动作推开了房门。
里面没开灯,床上宓秋闭着眼睛,慕容子瑜伫立在床前,借着外面洒进来的光芒,看见了宓秋苍白脸色上的疲惫,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比起之前,那个保养得宜的贵妇而言,此刻的宓秋形容憔悴。
慕容子瑜额头青筋绷紧,心头涌过无尽的晦暗。
有些自责,毕竟是自己没有护好她们。
下一秒,又觉得讽刺,这大概就是犯下罪孽的报应。
他晦暗垂下眸子,转身,离开。
门再次关上,慕容子瑜去了卧室休息。
而宓秋所在的房间里,她原本紧闭的眸子睁开,一行眼泪流淌了下来。
“子瑜,你终究是被母亲拖累了。还有沛珊,是母亲对不起你,可老天又为何让你替我受罚,有什么朝着我来就是,干什么让你们替我受罚啊。”
宓秋轻嘀咕着,声音嘶哑粗噶,手捶打着自己心口,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翌日。
安婉一夜安眠,好歹睡了一次好觉,没有做噩梦,没有被一些奇怪的记忆纠缠。
睁开眸子,她再无睡意,从床上下来,去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热水洒落,浇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水,长睫轻颤,红唇勾起些微轻松的笑意。
安婉下楼,瞧见门口,要出门工作的白沧正在和自己夫人吻别。
他揽着自己夫人的肩,亲了亲她的唇。
安婉刚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上,视线往门口一扫,就看见这恩爱场面,她红唇勾起笑意来,满脸的温柔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