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非常慎重,正因如此,所以安宁猜测,他要自己帮忙的事情,也绝对不是小事。
所以,在接过他手中纸张的时候,安宁是有些犹豫的。
但最终,她还是接了过来。
善良而正直的人总能轻易的给人留下好感,而陆家兄弟,正是如此,其中陆修更甚。
并且,他也说了,能不能帮只需随心不用勉强,恰恰是这种不强求的话,才更加能激起别人的同情心。
此时,安宁是深有体会。
打开那张普普通通的纸张,但双手却非常的沉重。
然而,越看着去,安宁才更加难受。
最终,等她看完的时候,眼眸之中已经不自觉地聚集起了朦胧的雾气。
转过头,安宁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问陆修,“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安宁心中其实知道,凭借着自己,肯定也是和他们一样束手无策的。
所以,他所谓的请求自己帮忙,所求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司空无忧。
果然,陆修猛然一下跪在了地上开了口,没有丝毫隐瞒的坦白,“前几日陆二在县里看到了战王府的人去了县衙,所以我们猜测,县令大人肯定与战王府颇有渊源,陆修想请安姑娘帮忙把状纸呈给县令大人。”
“那你为何不自己给他?”司空无忧前前后后也来了好几趟,而且,他们兄弟也经常游走于县里,并不缺见到司空无忧的机会,而且,也完全可以走正经的途径去击鼓鸣冤。
“陆修不敢隐瞒安姑娘,我们兄弟也曾去当地县衙鸣冤,但是官府的人却把我们打了一顿赶出来,还威胁我们,在找事就通通抓进大牢,后来,我们在当地处处受到排挤,实在生活不下去,这才一路讨饭来到这里”原本,他一心只想把几个弟弟拉扯大,为陆家留下一丝血脉。
至于报仇的事情,不是不想,但是却无能为力。
可是,在知道县令大人与战王府有渊源之后,他原本被强压在心底的那丝复仇的愿望,就逐渐的露了出来。
他们陆家,太惨!
不报此仇,生不如死。
所以,也只能厚着脸皮请求安宁了。
陆修继续开口,“陆修不知道县令大人究竟与战王府有何关系,也不知道,又能否斗得过那贼人,所以,才想请安姑娘出面”
如此,也是试探一下,为了能够及时收手。
若是县令的权势不及他们,那报仇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
但若是由他们亲自告状,不管如何,县衙总得受理,到时候若是县令大人不及别人权势,帮不帮都不合适。
安宁也明白了陆修的意思,“你也起来吧,我答应帮你把状纸转交给他,但是,也仅此而已。”
安宁深知,看事情不能只相信片面之词。
无忧虽是县令,但凭借着战王府,倒也无需畏惧一个知府。
若这一直状纸之上所写之事均是事实,无忧作为县令,为民做主也是他的职责。
但此事的真伪还需调查一番,安宁也绝对不会去干涉他的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