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沈伯庸靠在床上,看着床边椅子上坐着的长子,神色阴沉得厉害。
“这混账小子跟着你长大的,你是怎么教他的?”
沈兆山眼帘垂着:“是我疏于管教,这孩子向来懂事,我以为不用多加管教的。”
沈伯庸气得直喘气:“你给我叫他们部队的领导过来。”
沈兆山瞥了他父亲一眼:“您要做什么?”
沈伯庸伸手捶了捶胸口:“不让那混账小子吃点苦头,他是不会听我的话的。”
沈兆山也默认了他父亲的说法。
兆铮这孩子就是过于顺风顺水了,二十九岁便已是少将,人生没经历过什么磨难,对生活的认知不够,也比较自私一点,不太顾虑家人的看法。
沈兆山毕竟是京都军区的副司令,他给空15师的师长打了电话,那师长是他的老战友,两人相熟。
“老庄啊,你有空的话,晚上去一趟西郊公馆行吗?”
庄师长赶紧道:“怎么了?老首长有什么指示要传达的吗?”
庄师长也曾经是沈伯庸的旧部,对那位老首长很是敬重。
“指示谈不上,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
“你怎么也不早说啊,我晚上一定去探望老首长。”
“行。”
晚六点,庄师长的警卫员开车将他送到了西郊公馆大院外头,沈兆山亲自迎接,两人寒暄了一下,庄师长带着各色补品,进了后院屋子,一看到沈伯庸,立刻上前嘘寒问暖。
沈伯庸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庄师长赶紧坐了下来。
沈伯庸轻咳一声道:“兆铮……在你们空15师,怎么样啊?”
庄师长立刻道:“沈副军长年轻有为,实在是空军部不可或缺的顶级精英人才。”
他只当是一个父亲的例行关心,自然都是捡好听的话说。
但他说的也确实都是实话,沈少将,确实一等一的人才。
“我觉得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于他本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庄师长愣了一下:“老首长您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沈伯庸看着他:“找个由头,派他离开京都,让他手中的权利放一放吧,年轻人,还是要多锻炼锻炼。”
庄师长一时之间不敢应答,不知道这是老首长在试探他还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可沈副军长完全当得起他现如今的地位,军中并没有人不服的。”
沈伯庸摆摆手:“知子莫若父,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自入军部以来,一直都太顺了,养成了他目中无人的性格,就是因为缺乏历练。”
庄师长简直一头雾水,太顺还不好吗?
再说沈副军长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怎么这父亲还不盼着自己儿子好呢?
他是真的不懂。
“可……沈副军长在空15师一直兢兢业业的,我也没理由调他走啊。”
“你是他的领导,你总会有办法的,我儿以后能不能成就大业,都靠庄师长你了。”
庄师长顿时觉得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