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顾念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点失眠,奇怪的是昨晚上在小叔那里,明明睡得还不错的。
可能,今天没有喝酒?
可能,今天没有打架?
她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脑海里想的还是沈含之,沈含之于她而言,一直都是心中的白月光。
他温和从容,待人接物都让人如沐春风。
她在那么小的年纪,碰上这样一个温柔的大哥哥,谁能不喜欢呢?
她平日里一起玩的都是顾衍之以及大院里和顾衍之一个性格的坏男孩,只有沈含之一个人,独树一帜。
她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她没在外人面前哭过,她也没在沈含之面前哭过,甚至她爸妈来探望她,她也没哭过。
可谁又知道,其实她是真的伤心呢。
怎么能不伤心呢?她也喜欢了他好多年,从未幻想过除了沈含之以外的男人啊。
她翻了个身,宿舍里静悄悄一片,那三个女生都睡觉了,只有她睡不着。
窗帘没有完全拉好,漏了一条缝出来,有月光洒进来,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窗外,心潮起伏。
以后,她还会喜欢上别人吗?
她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喜欢上别人的人,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是有不少男孩子追求她的,毕竟,她这张脸,还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可她却没有任何动心的感觉,毕竟沈含之一直都在她心里。
她拽着被角,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睡吧,睡吧,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这一说,即便分手了,她还是要往前看,还是要好好生活啊。
隔天早晨,沈家,周月茹一大早就起床了,她一边扣好扣子,一边对沈兆山道:“我得去外交大找一下念念。”
“你找她干什么?”
“现如今只有念念说话有用了,只有念念劝含之不要去当边防兵他才会听了。”
沈兆山脸色凝重:“我不觉得念念会见你,就算见了你,她也不见得会帮你劝说含之,这孩子,心性坚定,含之这回做错了事,她怕是恨死了含之。”
周月茹有些绝望:“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找一下她,西北边防,环境恶劣,含之从小有保姆跟着长大的,他哪里能吃得了那个苦?而且那边经常会有动乱,连年都有战士牺牲,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去的。”
周月茹到底还是坐了车去了外交大,正好碰上顾念从宿舍楼里走出来,她和简夏一起出来的,顶着两个熊猫眼。
昨晚失眠大概到三四点,这会儿七点多钟又要去上课,她感觉好像身体被掏空了。
顾念看到了周月茹,恢复了冷漠的神色,含之能犯下那样的错误,他父母可真是‘功不可没’呢,,他爸妈一直奉李画为座上宾,为恩人,一直让含之和李画好好相处。
呵……,沈含之是罪魁祸首,他父母就是从犯。
周月茹匆匆走过来,神色有些哀伤:“念念啊,阿姨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顾念淡漠道:“抱歉,我要赶着去上课,没时间和你说话。”
说完,拉着简夏匆匆去了食堂,买了个包子又从后门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