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顾景行如今失了军人身份,失了团长头衔,出行都只能坐巴士汽车,他跑了几个地方,都是一些需要苦力的地方,但是竟然处处碰壁。
他灰心地从一个建筑工地走出来,颓丧地站在一处墙角里,从口袋里摸了包烟出来,点燃,颓废地吐着烟圈。
院墙拐角处,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鬼鬼祟祟地不时朝他看一眼,顾景行抽了两口烟,然后扔了烟头,转身往前走去。
獐头鼠目的男人立刻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顾景行突然拐了个弯,隐到一处建造中的建筑里,那男人赶紧加快脚步,刚要拐弯,却见墙壁那处伸来一个拳头,他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避,正中下怀,被顾景行一拳打翻在地。
男人瘫在地上,龇牙咧嘴,痛得嗷嗷直叫。
顾景行俯首,一把拎住他有些破旧的棉袄襟子:“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矮小男人眼神闪烁道:“顾……顾团长,你是不是在找工作?”
顾景行眼神警惕地盯着他:“我已经不是军人了,不要叫我顾团长。”
男人赔笑道:“是是是,顾同志,你是不是找了一天工作?”
顾景行松开他的衣襟,男人赶紧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顾景行冷声道:“跟你没有关系,不准再跟着我了。”
男人赶紧道:“部队领导有眼无珠,你向来忠心耿耿,他们居然开除你的军籍,难道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顾景行眼中闪过促狭:“是我自己违纪在先,部队领导没有什么可置喙的。”
男人双手抄在棉袄的袖子里,冻得嘶嘶哈哈的:“什么违纪在先啊,明眼人都知道,部队这是矫枉过正,宋冉的母亲……”
顾景行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眼中寒光乍现:“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的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男人痛苦不堪地求饶:“顾同志,别……别这样,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是替你觉得可惜,我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要引荐给你……”
顾景行扼住他的喉咙,男人背抵在破旧的墙壁上,感觉要身先士卒被这个顾团长给活活掐死了。
寒风从低矮的墙头呼啸而过,男人惊恐地盯着顾景行,顾景行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猛然松开了掐在他喉咙上的手,冷冷看他:“虽然卸下了军装,但我的心仍然和部队和国家在一起,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人,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然,我直接送你到军部!”
男人气喘吁吁地,捂着心口,惊恐地盯着顾景行:“顾同志,你怎么这么愚忠呢?部队怎么待你的,他们榨干了你的利用价值,然后一脚将你踹开了,你现在连找个工作都处处碰壁,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尽忠职守效忠的部队给你带来的,而部队怎么对你的,一丁点小事,上纲上线,把你往死里整,让你没有退路,这样的部队,真的值得你效忠?”
顾景行眯眼看他:“你是不是还想挨两拳?”
男人防备地伸手挡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