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龙问道:“所以你知道他在金城的住所在哪里吗?”
大佬候笑笑:“我这种的,在他眼里就是小喽喽,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住所?”
邹龙拎出一个袋子到他跟前:“这些,够不够?”
邹龙准备的是五万现金,那大佬候眼睛都看直了,他们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能出卖个小情报就拿到五万块,简直稳赚不赔。
他笑嘻嘻道:“我跟洪老大聊起过,洪老大说那个秦少主在金城最东边的半山上,有一个很大的别墅,那整座山都是他的,我听说啊,别墅周围有地雷区,一般人可不敢轻易涉险。”
邹龙赶紧道:“怎么走,你给我们指一下路。”
大佬候便将路线告诉了他们,事不宜迟,刻不容缓,一行人赶紧往东海岸出发。
又到了傍晚,宋冉被强行喂了安定药,这会儿仍然在睡觉,秦默拿着陈医生给的海洛因和针筒,缓缓走到了她房间外。
一楼,孙满笑道:“陈医生,看来你要给我500美金了,看到没,少主要进去了。”
陈医生摊手:“不到最后一刻,这钱,就不知道谁该给谁。”
孙满双手环胸:“你还不死心,那就拭目以待,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秦默拿着针筒进了她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人,是啊,如果将这一管注射进去,床上的人就离不开他了,这个上瘾很快,几乎很难戒毒,沾上了,就别想戒掉了。
他缓缓地将毒品抽如针筒里,然后坐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静静睡着的人。
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鬼使神差地,他又伸手覆到了她的额头上,嗯,烧已经退了。
她的手臂是比较纤细的,上面青筋很明显,是因为皮肤太白了,青筋的颜色便很清晰,他能想象得到,当细细的针头扎进去的样子,他以前很享受这么折磨别人的,很享受这么折磨他的仇人对家的。
对啊,宋冉的妈妈是他的仇人,她是仇人的女儿,自然也就是他的仇人。
那么,他理所应当应该以折磨她为乐,所以,给她注射毒品,让她染上毒瘾,看着她生不如死,该是他希望看见的。
他便拿起她的手臂,看着微微跳动的脉搏,针眼离她的皮肤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秦默看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肉眼可见的颤抖,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的?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了?
他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就在他下定决心要给她注射的时候,她缓缓动了动眼帘,秦默很慌张,慌张到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组织措辞,怎么去跟她解释。
可她也不过就只是动了动眼帘,并没有睁开眼睛。
他的心里却恍若经历了一场兵荒马乱,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将针筒和玻璃瓶都扔了出去……
他似乎,并不想看到宋冉毫无尊严地祈求他的模样。
他站在窗边,叹了口气,好像在自嘲,秦默啊秦默啊,你也有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