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里面的人,是小叔的母亲吧。
她站在旁边,看着身旁的男人,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乌鸦飞上了枝头,沈兆铮轻应一声:“母亲,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您的。”
顾念握紧了他的手,两人顺着青石板路往前走去,两旁都是冬青,乌鸦盘旋在头顶,墓园里的光线越来越幽暗。
狭长的小道,走到尽头,他回头看了一眼,顾念跟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乌鸦仍在凝视着他们,就好像听懂了他们说的话一般。
转头,两人上了车,缓缓离开了墓园。
到了五月份的时候,黄薇的判决才最终下来了,她被判终身监禁,而夜旭仍然在天楹集团,职位不变,他整个人变得很寡言,只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夜家的晚宴,他也不再过来了。
夜梁天身体愈发不好了起来,大概是年初刺激他的事情太多了,妻子的死和他有那么大关系,儿子差点死掉,二弟一家处心积虑,三弟私生活不检点,弟妹又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
多重打击下,他进了手术室两次,才算是续住了命,但精气神真的很差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沈含之的妻子穆童生产了,生了个儿子。
在她生了儿子之后,便发生了大事。
顾念在外交发言部做得如鱼得水,很得领导器重,得到器重的代价就是她经常会晚归,但她尽量都控制在十点钟之前,一般六七点就能回家。
这天,大约九点钟,顾念回到家中,已经快要入夏了,顾念穿的是职业小西装,长发随意地束起来,化着淡妆,整个人很有office lady的专业精致感。
因为黄薇伏法,她和沈兆铮最近都感觉生活很轻松,很安逸。
回到家中,看到沈兆铮在偏厅打电话,走过去,就听到他声音有些凝重:“她态度很坚决吗?怎么会这样?”
顾念拿起桌上的樱桃盘,百无聊赖地吃着,小叔在讲什么?
沈兆铮挂了电话,转头看懂窝在沙发里吃樱桃的人,走过去,轻咳一声道:“我要去一趟大哥家。”
“现在吗?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穆童要离婚。”
顾念惊得嘴里的樱桃都掉了下来:“啊?不是……不是刚生完孩子吗?我还等着他们的满月酒邀请呢,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等来的不是满月酒通知,而是离婚通知,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
沈兆铮摇摇头:“具体不清楚,似乎穆童的态度很坚决。”
“我跟你一起去。”
“我觉得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是不要去了。”
穆童为什么要离婚,沈兆铮心中大概有一点数。
顾念摸了摸后脑勺:“那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好了。”
“嗯,乖。”
沈兆铮赶紧赶往军部大院,到了大哥家,就看到穆童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惨白,毕竟才从医院回来不到一个星期,还在月子中,自然身体比较虚。
沈含之脸色也不好看,单手插兜站在一旁,沈兆山在劈头盖脸地教训他:“你又做了什么让穆童不高兴的事情了?她都已经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