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沈兆铮带着韩勇以及他的父亲,一同去了丁香园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当见到那个储晨光时,看到他淡然的神色时,他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眼神。
夜梁天拄着拐杖,站在储晨光跟前,冷声道:“当年我妻子的生产手术,是你主刀的,是吗?”
储晨光镇定自若:“是我。”
夜梁天眼中寒光乍现:“所以,当年林茵调换孩子的事,你也知道。”
储晨光仍然面不改色:“知道。”
“是谁指使的她?”
沈兆铮看到储晨光下颚肌微微牵动,单手握成了拳,似乎在暗暗下什么决心。
半晌,储晨光镇定开口道:“是我。”
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因为林茵被杀了,所以她背后必定有人,所以,一定要有人站出来。
沈兆铮心往下一沉,他万万没有想到,储晨光竟然愿意为黄薇牺牲到这个地步,当年替她杀人,如今替她顶罪。
他失策了。
夜梁天声音里是滔天怒意:“所以,我的妻子死在手术台上,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储晨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仿佛在说今天心情很好:“是我,也是我指使林茵调换孩子的。”
沈兆铮声音里浸染了寒意:“那么,动机呢……你的动机是什么?你和夜家并没有仇。”
储晨光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因为我喜欢黄薇,我和她是同学,我从很早之前就喜欢她,可她眼中一直没有我,她后来嫁给了夜家的夜梁国,我想替她争取夜家的财产,所以才那样做的。”
沈兆铮闭了眼,他输了。
黄薇一早就料到了这一切,所以,近期应该找过储晨光了,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她说动了储晨光出来替罪。
这个女人,真的心思恶毒又缜密。
再看向他的父亲,夜梁天的眼神逡巡在储晨光脸上,那眼神,让沈兆铮知道,或许,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
夜梁天垂了垂眼帘:“三十二年前,你杀了我的妻子,换走了我的儿子,现如今,又杀了林茵,还打算杀这个韩勇,你该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我知道,是夜先生送我去警察局,还是我自己去。”
他早就做好了坐牢的准备,他已经无所畏惧了,他赤条条一个人,无牵无挂的,他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安安稳稳地活着,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是夜,沈兆铮回到家中,顾念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大衣:“今天回来得有点晚,有什么事吗?”
沈兆铮拉着她的手往楼上去,将今天的事跟顾念都说了。
顾念吃惊:“那这样黄薇岂不是又要逃过一劫了?”
沈兆铮轻轻摇了摇头:“不一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情还有什么专机吗?”
沈兆铮揽着她坐到沙发上:“父亲是多疑的人,储晨光突然把事情全部揽到他头上,又说是因为喜欢黄薇才做的当年的那些事。”
顾念合掌:“那是不是代表,他现在还是因为喜欢黄薇所以才替她将所有的罪都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