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全身心地爱他,他竟然……搞砸了。
路上,银色的沃尔沃轿车里,顾念看了一眼副驾驶的苏叶,轻声道:“不要跟我妈说一个字,知道吗?”
苏叶从后视镜里看她,见她眼眶还红肿着:“跟中丨将先生发生矛盾了吗?”
顾念垂着眼帘,声音低沉:“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不要跟我妈说。”
如果这件事被她爸妈知道,那小叔就真的完蛋了。
想了想,又在心中唾弃自己,顾念,你怎么那么贱?他都算计你了,你还为他着想。
她咬了咬牙,靠在椅背上,心头跳得厉害。
苏叶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夜深,薛深被召唤到富顿公寓,一推门,看到那人在阳台上抽烟。
他家阳台是个阳光房,密闭的,拉开落地窗的门一走到阳台,那家伙,那叫一个刺鼻,再一看台子上的烟灰缸,已经塞满了烟头。
薛深赶紧拉开一旁的窗户:“你是要呛死你自己吗?”
沈兆铮脸色阴沉,不吭一声。
薛深环顾四周:“你的小念念呢?今儿怎么不在你这里?”
沈兆铮转身,靠在墙上:“她走了。”
“去哪里了?”
沈兆铮点了点烟灰,神色痛苦,将自己做的事告诉了薛深。
薛深目瞪口呆:“你是不是疯了啊?你有必要这样做吗?两年的时间你就不能忍吗?念念那么爱你,最后肯定会嫁给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啊?你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啊?”
沈兆铮的叹息声很沉重:“事已至此,事已至此……”
薛深无语地看着他:“你何必啊?沈兆铮,你何必这样做啊?你这不是……不是把她推走吗?她一直那么爱你,那么信任你,这下好了,这下你在她心中的形象是大打折扣了啊,你失心疯了吧?”
沈兆铮又点了一支烟,却被薛深一把抢了过来,然后摁灭在烟灰缸里:“你真的在那些套上面做手脚了啊?”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了:“是。”
薛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又气又不敢置信:“说真的,我都没办法想象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做这种事。”
沈兆铮靠在窗户上,勉强弯了一下嘴角:“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做这样的事。”
薛深皱着眉头:“事情已经做了,后果也已经造成了,你光抽烟,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补救。”
“念念很生气,很伤心。”
“人家能不生气,能不伤心吗?你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要是我深爱的人,不相信我,用这种登不得台面的手段算计我,我肯定要气炸了。”
沈兆铮又想拿起一旁的烟盒,被薛深按住:“行了,别抽烟了,你向她坦白了,是吗?”
沈兆铮颌首:“坦白了。”
薛深点头:“坦白了还是比较明智的,总好过于用一千个谎言去圆那一个谎,最后下不了台了,我觉得还有补救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