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老秀才。
老秀才若有所思地点头:“是的,二房要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就只能用分家的法子自保了。老太爷去世前,给各房都留了遗产,这笔遗产非分家不能动。”
“很多吗?”乔薇问。
老秀才就道:“应该是足够填补这些年的空缺,不过,分家需长辈同意,长辈不在,则需家主与诸位族老的同意,也不是他们想分就能分的。”
想到了什么,乔薇的唇角淡淡勾起一个弧度:“分呗!”
翌日,乔薇与易千音被请到了恩伯府,徐氏果真提出了分家。
易千音叮叮了两声。
乔薇就道:“我爹不同意。”
徐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你二叔如今是侯爷了,再住乔家不合适。”
乔薇无辜道:“哦,二叔是瞧不上我们了是吧?”
徐氏难得的语气平和:“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二叔公务繁忙,乔家又太远了,我和你二叔打算买个稍近一些的宅子,方便办公。”
这理由可真扯,乔薇不动声色地笑道:“二婶怎么不说是我们两房不对付,怕我和我爹给你们小鞋穿呢?”
徐氏瞟了“乔峥”一眼,没底气地说道:“大哥宅心仁厚,自是不会。”
乔薇笑道:“那你就是说我会了?”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徐氏意识到自己正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定了定神,说道:“一句话,你分还是不分?”
乔薇假惺惺地问易千音:“爹,二婶想分家,你说分还是不分呐?不分吧,看着碍眼,分了吧,又怕人怪你无容人之量,一回来便把弟妹给赶出去了。”
徐氏捏了捏手指:“你放心,我去了外头,绝不会说大哥一个不字。”
乔薇慢悠悠地道:“你还说会一辈子对我好呢。”
徐氏噎红了脸。
乔薇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二叔高就了,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二婶想分就分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立字为据,是二婶自己主动提出分家的,我爹原本不同意,但架不住你坚持。”
徐氏眼下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赶紧拿走属于二房的那笔遗产,否则迟则生变,谁也不知这丫头会对他们二房做什么。
“你们呢,你们也想分家不?”乔薇问向一旁的三夫人与四夫人。
二人齐齐摇头。
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没个当侯爷的丈夫,到了外头,坐吃山空,没几年就把老太爷的遗产花没了,还不如待在乔家。
中午,乔薇请来了诸位族老,不知是不是乔薇的错觉,除二长老外,另外六名长老似乎都瘦了一圈,是吐了太多血,刮掉了太多油脂,所以显瘦了么?
长老们看乔薇的眼神都是带毒的,可惜又拿乔薇完全没有办法,憋屈得肠子都青了。
在“乔峥”与长老们的见证下,二房与恩伯府分了家。
分家倒不是说要被乔家赶出去,他们仍能住在恩伯府,只不过开销一律与公中的分开了,然而以徐氏骄傲的性子,又怎肯当个外人“寄人篱下”?
徐氏收起了分家的字据,从大库房领了老太爷留给二房的银票,笑容满面地说道:“虽分了家,可咱们还是亲戚,院子就先放着吧,我逢年过节还会回来探望你们的。”
乔薇淡淡一笑:“二婶这是要搬去哪儿啊?”
徐氏笑道:“我在青阳路看中了一座小宅子,先随便住住,等朝廷分给你二叔的府邸批下来,再搬去侯府,到时候,一定记得过来串门啊。”
三夫人吃味儿,青阳路的宅子,二嫂可真有钱!
徐氏倒不是真的有钱,老太爷的遗产堵上大房的空缺后,剩下的就刚好只够买座宅子了。
但她不怕,因为月底她便有一笔巨款入账,是松花蛋的货款。
她好好地做松花蛋的生意,不会比开灵芝堂差。
且灵芝堂的钱要分给整个乔家,松花蛋的却进了她一个人的腰包,怎么想,都是分家了划算。
徐氏笑得春风得意:“好了,我不与你们说了,我约了房主,今日得把宅子买下。”
三夫人心里那个醋啊,眼刀子嗖嗖的,只差没把她射成筛子了!
乔薇莞尔:“二婶慢走。”
徐氏骄傲地去了。
这小贱人只知道抢回大房的东西,却不知她即将截胡她的生意,等她做大了,这小贱人就等着上门讨好她吧!
徐氏坐上马车去了青阳路,这座宅子风水好、地理位置好,十分地走俏,徐氏跨过门槛时,另外还有两户人家在选宅子。
房主笑着与徐氏打了招呼:“侯夫人。”
徐氏傲慢地嗯了一声:“我不是说了会买你的宅子吗?你怎么还给别人看?”
房主看了看另外两对主仆,难为情地说道:“侯夫人口头说了,可您没下定金,所以……”
徐氏扫了四人一眼,道:“这宅子我买了,你们去别的地方瞧吧。”
体型微胖的夫人道:“我们还比你先到呢,怎么你就说买就买了?”
徐氏哼了哼:“我昨天便看好了。”
胖夫人呵呵:“我前天就来看过了呢!”
“是啊,我也是前天来的。”另一位瘦夫人附和。
徐氏不可一世道:“价高者得,你们出多少,我都再加一千两!”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这人莫不是疯了?这么一座小宅子也值得加价这么多?
两位夫人打了退堂鼓。
徐氏满意一笑,对房主道:“可以卖给我了?”
房主张了张嘴:“呃……原……原先的……价钱是……六千两……”
徐氏波澜不惊道:“我说话算话,给你七千,但我手头上只带了你原先的价钱,我这几日会出门一趟,月底才回,到时我再把剩下的一千两给你。”
月底就能拿到一部分货款了。
房主伸手去接银票,还没接在手里,就见林妈妈神色仓皇地奔了过来,一把撞开房主,拉过徐氏的手道:“夫人!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徐氏不悦道:“谁出事了?老爷还是仲卿?”
“都不是!”林妈妈欲哭无泪,“是作坊!咱们的作坊……出事了!”
徐氏的作坊是月初才开的,地点选在京城西郊,当初为赶货,雇佣了大几十个工人,总算在半月之内全部赶完了,之后,又开始做下个月的。
距配方介绍。松花蛋的腌制期为二十到三十日,不出意外,月底就能交出一万的货,下月十日前,交满两万。
眼看着日子要到了,管事的拆了个罐子,想看看腌得怎么样,哪知一打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当场把管事给熏吐了!
管事暗觉不妙,又拆了几个,都与前面的一样,腌臭了!
管事也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但管事知道这是宫里的生意,搞不好要掉脑袋的,当即卷着包袱跑了路。
等徐氏赶到作坊时,工人也跑得差不多了。
徐氏抓住了一个抱着包袱往外冲的小伙子:“你跑什么跑?到底怎么了?”
小伙子捂住鼻子:“你没闻出来吗?蛋全都臭了!交不出货了!”
徐氏如遭当头一棒,身子晃了晃。
小伙子的铜板掉了,躬身捡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徐氏让林妈妈与车夫撬开了罐子,没有一罐是好的……
“乔夫人,这次的货杂家可都先卖出去了,你若能按时交,杂家给你一成的红利;你若是不能,那就得按卖价,赔偿三倍的罚金。”
卖价,两百文一个,两万枚松花蛋,一共是四千两,三倍罚金……一万二千两……
一万二、一万二、一万二……
徐氏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别墅的后院,罗大娘烧了一桌宵夜,庆祝乔薇与“乔峥”旗开得胜,罗大娘、老秀才、乔薇、阿贵两口子与碧儿小魏坐在席上,易千音回京向姬冥修复命,已经不在这边了。
老秀才口若悬河地向众人说着乔薇与易大侠如何如何勇猛,仿佛他亲身经历了似的。
几人都很替乔薇高兴。
乔薇有多不容易,他们全都看在眼里,尤其罗大娘、老秀才与小魏,他们是知道乔薇与两个孩子是如何艰难度日的,最穷的时候连米、面都吃不上,两个孩子瘦的只剩皮包骨,那群所谓的家人,从来没有救济过他们。
若他们吃的是自己的东西倒也罢了,可他们吃的喝的用的是乔峥父女的。
现在乔薇上门讨要家产了,该要,狠狠地要!让那些没良心的把吃进肚子里的全部吐出来!
尤其是那个二房,不仅拒诊了景云与望舒,还打伤了乔峥,这种败类,最好是穷得喝西北风去!
吃过宵夜,乔薇回了屋,乔薇还不知徐氏已经发现了松花蛋的事,但估摸着日子也快到了,徐氏那么迫不及待地搬出乔家,就是想自立门户后,不把赚到的钱财贴进公中,可是当徐氏发现自己赔得血本无亏,连饭都吃不起时,不知会不会后悔分家太早了。
“乔帮主好像很高兴啊。”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话音蓦地出现在身后,带着淡淡的戏谑,有股说不出的慵懒与性感。
乔薇笑着回过头:“你来了。”
姬冥修走到她身前,一手撑住桌面,微微降了降身子,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深邃,带着某种吸力,仿佛能让人的神识给吸进去:“有这么高兴吗?”
“有。”乔薇毫不避讳地说。
“多高兴?”姬冥修笑着问。
“这么高兴。”乔薇在他唇角啄了一口。
姬冥修尝到了她唇上清甜的山葡萄酒香,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又借酒行事,点火呢,乔帮主?”
“没有!”乔薇斩钉截铁地说完,抬起纤细的玉臂,圈住了他脖子,偏过头,轻轻地咬了咬他唇瓣,“这才是点火。”
姬冥修下腹一紧,扣住她柔软的腰肢,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抱上了床榻。
……
今天,是乔薇履行承诺的日子。
珠儿提了个迷你小篮子,篮子的柄上缠着粉红色丝带,打了个粉红色蝴蝶结,漂亮极了。
珠儿在花园里摘了满满一篮子花瓣,倒进自己的迷你小浴盆,优雅地拿起并不存在的夹子,盘起了并不存在的长发,脱掉并不存在的衣裳,以及并不存在的小内内,叠好,放在并不存在的椅子上,优雅地坐进了浴盆。
她是一只干净的小美猴,她的身上没有跳蚤。
美滋滋地泡完花瓣澡,爬到屋顶上自然风干,随后在头上戴了一朵粉蔷薇,香喷喷地进了屋。
小白幽怨地趴在门口,捂着小耳朵。
珠儿像个端庄的贵妇,优雅地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哼了哼,把耳朵捂得更紧了。
珠儿优越感十足,不和他计较了,抬起纤纤玉手,去推房门。
咦?
推不动。
再推。
还是推不动!
居然锁、门、了!
珠儿绕到窗台上,从窗子里爬了进去。
景云与望舒怎么睡在拔步床的地板上?看来今晚,床上就只有珠儿与小薇了!
珠儿很高兴。
拉开帐幔,一把跳上了床。
着陆点好像不大对!
“嗷呜——”
珠儿被惨烈地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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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家好事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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