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郁宁顿时慌了手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见着矿工们越靠越近,正当秦郁宁差点就要被发现的时候,沈牧风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她压在了身下,两人一同躲进暗处。秦郁宁被男人压住,无法动弹,与他四目相对,心跳竟不自觉地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她闭了闭眼,屏息凝神,强迫自己甩掉脑中纷繁杂乱的思绪,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沈牧风薄唇紧抿,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眉头微锁。“王哥,这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这时,矿工们有些迟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啊,王哥,那两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不会躲在这里的!估计早跑了吧!”矿头探了进去,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的确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转过身:“走吧,去别的地方再看看!”待他们走远,沈牧风这才起身,无力地靠在石壁上,脸色煞白。秦郁宁察觉出不对劲,连忙看了一眼他的伤势,发现鲜血又一次浸湿了衣服,皱起眉,不由得惊呼道:“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沈牧风却只是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沉声开口:“你先走吧,走出这一片,就是村庄了。”秦郁宁却没有动,只是无声地凝视着他黝黑的双眸。许久后,沉默地架起男人高大的身躯,缓缓往山洞外面走去。何氏集团,陆骁光叼着一根牙签,吊儿郎当地走进门,花言巧语地骗过前台接待,径直上楼寻找秦郁宁。孰料,她的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陆骁光确认了一眼时间,是上班时间没错呀他眉心微拧,敲了敲秘书的桌子,问道:“诶,你们秦经理呢?”秘书正忙着补妆,闻言,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秦郁宁空荡荡的办公桌,半晌,才缓缓答道:“哦,秦经理呀,去南部矿山考察了。”南部矿山?陆骁光总觉得这个地点有些耳熟,旋即,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给傅南亭打了个电话:“喂,老傅,昨晚你说那个出事的地方,是哪里来着?”“南部矿山。”傅南亭沉声答道,“怎么了?”闻言,陆骁光脸色倏然一变,不由得捏紧了手机,然后什么也没说便挂断了电话,当机立断驱车赶去南部矿山。陆骁光的车速飞快,一路上超了无数的车,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南部矿山,生怕秦郁宁出了什么事。当又一次被红灯逼停的时候,陆骁光忍不住拍了方向盘一下,低咒一声,气不打一处来。正在这时,他无意中瞥见路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缓缓挪动着步子,不知是在做什么。陆骁光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秦郁宁!而她夹着的那个男人是沈牧风!见状,陆骁光倏然一愣,心中竟悄然生起一丝异样。下一刻,他反应过来,飞快地打了个方向盘,在路边停下,然后走下车,帮秦郁宁架起沈牧风。“你怎么在这里?”秦郁宁看到他,眸底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不由得出声问道。“别问这么多了,先去医院吧。”说着,陆骁光便与她合力将沈牧风带到了车上,然后绕到驾驶座上,向距离最近的医院驶去。抵达医院之后,眼见着沈牧风被送进了急诊室,秦郁宁心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飞快地转过身,不咸不淡地对陆骁光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医院。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诶”陆骁光还想说什么,秦郁宁却已然走远,只留下一个孤冷的背影。陆骁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许久后,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面上若有所思。之后,陆骁光才走进去,守在沈牧风身旁,等他包扎好伤口,这才开口问道:“牧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在他印象中,沈牧风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沈牧风的状态看起来已经好了些,沉声开口,缓缓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什么?!到底是谁,居然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耍这种手段?!”陆骁光听完,不可置信地惊讶出声,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对所有参与合同拟定的人一一排查,记住,不要声张。”沈牧风微眯了眸子,眼底泛起一丝危险的光芒,沉声吩咐道。陆骁光亦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应声道:“我知道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不仅牵扯到沈氏集团的利益,也涉及到秦郁宁,他断不可能坐视不理。离开医院之后,秦郁宁直接打车回了公司,一身风尘仆仆,看起来还有些狼狈。姚副经理眼尖地注意到她回来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忍不住“啧啧”两声,直言嘲讽道:“哟,秦经理该不会是下井采矿去了吧?搞这么难看,好歹回家洗个澡再来公司吧!”秦郁宁却懒得理她,径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在桌上寻找文件。翻了一遍,却没有找见合同,心里登时窜起一团火,抬头冷冷地瞥了姚副经理一眼,冷声质问道:“我放在桌上的合同呢?姚副经理,麻烦你好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姚副经理见她态度不善,顿时也恼了,不服气地回道:“秦郁宁,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帮你签合同,一点儿功劳没抢你的,你怎么反过来恩将仇报?!”她竟然以自己的名义擅自签了合同!秦郁宁心中火气更盛,大步上前,猛地一耳光甩在姚副经理脸上,眸中泛着寒光,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冷声警告道:“要是公司出事了,你就等着坐牢吧!”姚副经理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脸上一片茫然。正在这时,她的手下却突然跑了进来,神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