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马超虽年幼,却被张飞劝饮三杯。赵云、陈到,亦不逞多让。好在所饮松泉酿,而非翠玉琼浆。否则恐大醉不醒。
稍后罢归。马超辞别一众好友。走马大溪地,南溪衢。入自家楼院。
阿母尚未安寝,幼妹已牙牙学语。马超牵马后院槽头,又加了把精料。这便入堂,与母相见。
“何以晚归。”超母问。
“赛罢与友小聚,故晚归。”马超如实作答。
“可是王上义弟。”马超好友,母岂能不知。
“正是。”马超答曰。
超母这便安心:“巴蜀动汤(荡),你父身居要职,不敢轻离。传书来问,明春年满十五,当出仕何处?”
马超答曰:“或为军曲候。”
超母亦惊:“我儿竟领比六百石高俸。”
如前所言。比六百石,乃仕途分水岭。比六百石,授民爵十等之左庶长。
循例。二十等爵之第九等,号“大夫之尊”的五大夫以上,始为高爵。除“本家得免役”外,授田从五大夫的二十五顷,暴增至十等“左庶长”之七十四顷。授地亦从二十五宅,暴增至七十四宅。
蓟国二百石少吏,升四百石长吏,已称困难。升六百石宿吏,难上加难。故蓟国士子,梦寐以求,三百出仕,二千及冠。等达成所愿,凤毛麟角。
马超比六百石出仕。其母焉能不惊喜。
又循例。比六百石以上,自千石,官邸为二进院落。比二千石以上,至中二千石,官邸为三进院落。万石国老,独享四进院落。
南溪衢,恐难久居。
知子莫若母。反之亦然。观母神色,马超这便宽慰道:“阿母,若不愿离族别居,亦无妨。”
“大溪地,亦是宜居之地。”超母言道:“郑门弟子,蓟王舅父,皆居于此。”
马超笑道:“阿母所言极是。”
超母对南溪衢的眷恋,只因油然而生的归属感。话说,自被蓟王安置此地,已经数载。北地羌人聚居南北街衢。坐拥楼桑繁华,又近西林港邑。游人往来如织,时有北人到访。尤其自家楼院,水洗水暖水淋,生活便利。即便隆冬时节,亦温润如春。更加独栋重楼,更利于集热。超母不肯迁居,亦是常情使然。
超母又道:“先前,伯父求得北溪衢宅。你父言,待开春,伯父一家当迁来楼桑。”
马超伯父马翼,为陇西南部都尉。本就是蓟王平羌时所募。今兼督四州,河北官吏,皆求北迁蓟国安居。谓“近水楼台”。窃以为,能结交国中高官权贵,于仕途,当大有裨益。更何况凉州羌氐牢城,本就归幕府所辖。如延属国都尉张辽。守肩水金关,护居延外道。劳苦功高。蓟王特赐王都府邸。张辽感激涕零,举家迁入,不提。
马翼有此举,亦合乎情理。
话说,从弟马岱,已多将不见。闻伯父又生次子,却不知可称一并迁来。
时辰不早。马超自去洗漱安睡。
蓟王义弟张飞,相约明日来访。